一说到抬走薛家两扇大门的事儿,玉姝就"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父皇。大门一事,儿臣实在是冤枉啊!都道那薛家乃名贵之后,谁知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大门看起来贵重。却实在扛不住敲。儿臣带人去讨回嫁妆时。只用力拍了几下,它就倒下了,这……这让儿臣也是有口难辨啊!"
玉姝说着。很是委屈的抹了一下眼角。
裴琰端坐在一侧,默默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觉得对这位昭德公主又有了新的认知。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承顺帝显然也没想到,玉姝竟然能厚着脸皮扯出这等鬼话。他看着玉姝愣了半晌。竟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玉姝见状。立马又道:"虽说抬走大门好似粗鲁了些,但总比让木板堆在薛家门口来得雅观些吧!父皇,儿臣这都是替薛家着想呢!"
承顺帝都被气笑了。他咂摸了几下嘴。实在没忍住又拍了把桌子:"照你这么说,你讹走薛家八万两银子,也是替人家着想了?"
"那不是讹,是心平气和的谈判之后,有理有据的追回。"
玉姝很认真的给承顺帝纠正措辞。"儿臣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以胁迫殴打等方式逼薛家拿出银子,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这一点。大理寺的赵寺正可以作证。"
承顺帝:"……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见承顺帝气得连"朕"都不喊了。玉姝又默默垂下头。委屈巴巴的缩了脑袋!
承顺帝盯着她头顶看了半晌。声音阴恻恻的开了口:"那你养面首一事。又要作何解释?"
养面首?
玉姝和裴琰同时抬头。一人眼中茫然,一人眼中诧异。
承顺帝一甩袖子,冷喝道:"你府上难道没有养着一个玉面书生?"
玉姝眼前突然就浮出了方开霁的面容:"……啊这,是养了一个……"
可这就是善良房东和免费租客的关系呀!
"赵纪在朝堂上弹劾你伤风败俗、不知检点,朝臣也暗指朕教女无方!嵇玉姝,你瞧瞧你,短短时间给朕惹了多少祸端?丢了多少颜面?"
承顺帝本来也不是很气,可是说着说着就感觉上了头,续起来的短短胡须也被吹得一翘一翘。
玉姝被吼得呆了呆,回过神后竟不是去和承顺帝争执,而是默默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裴琰。
裴琰果然在看着她。
形状姣好线条清晰的唇微微抿住,清幽的眸子里,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明明在马车里时,还是温和又内敛的清俊贵公子,这会儿好似就突然变得冷漠疏离起来。
玉姝:"……"
她默默低头,觉得嗓子有些哑。
这天杀的承顺老儿,明明就是在故意毁她桃花!
玉姝默了片刻,抬起头看着承顺帝道:"外人对儿臣的诽谤造谣,父皇竟也信了?儿臣是什么样的人,父皇您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说罢,玉姝起身在殿内跪下,义正言辞的说道:"今日恰好裴三公子也在,儿臣便把此事说个明白,免得被误会儿臣耽搁了裴三公子的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