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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灵堂,一下子乱了套。
他们都跟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
只有我,默默地躲在一旁,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在黑暗中,像盯猎物一般,观察着他们。
还得说刘老黑,这个刘老师,他确实有些小聪明。
当他费劲巴力地摸向门口,发现根本打不开这门后,他又摸向了窗户那边。
灵堂窗户,都是木头框架的,外面裹着一层层报纸的那种。
刘老黑用他那像猪一样的身体,不断拱啊拱。
终于,伴随一阵破裂声,他整个人摔到了外面。
这么一来,也有月光能射进来了。
刘老黑挣扎着爬了起来,往灵堂里瞧着。
想象一下吧。
这时的灵堂,是什么场景?
遍地的尸体,热乎乎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
此刻的我,正坐在我爸和大伯尸体的旁边。
他俩也死了。而我,正在穿针引线。
是专门用来缝合的针线。
曾经,我有一个大婶。但她老了后,大伯把她活生生掐死了。
就因为,他觉得养老女人不合算,浪费粮食。
这有什么?咱们村里拉磨的驴,还有看门的狗,不都是老了就杀死吃肉吗!
当时大伯拿出讲大道理的样子,跟我爸这么说。
我爸听完后,竟赞同地点点头。
那一宿,我爸也随大流了,跟一群男人去大伯家,睡了大婶。
而这一次,我妈原本只是头疼。疼得很厉害。
我知道病因。
我妈被卖到这里后,每天活得这么压抑,不憋出病来才怪。
但我爸根本不给她吃药。
素娟,挺一挺就过去了!
跟你说了挺着!娘的,你知道去镇上看病,那得多少钱吗?
就这样,我妈足足熬了三天,最后硬是死在了床上……
而我爸之后做的第一件事,竟是把大伯找了过来。
这两人聚在一起,研究着,后续怎么睡尸!
既如此!
既然他们哥俩生前这么亲近,死后也别分开了。
回忆至此,我果断几针下去。
先把我爸和大伯的脸,紧紧缝在了一起。
这一幕,被刘老黑看得清清楚楚。
他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原地。
但随后,他又爹长妈短地骂着,连滚带爬往院中跑去。
他找来了一把锄头。
挥舞着锄头,他跑回来,对着我大喊:滚出来,你这个妖女,老子要刨死你!
我无动于衷。
这时,我爸和大伯的脸这一部分,已经处理好了。
我又撩起他俩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