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弼虽然不知道席沉是怎么做到没有引起陈浩的反应的,但是席沉绝对知道他们去碰触那个婴儿的时候会引起一系列的反应。
这点从席沉出现在祠堂附近后的表情便能够得出来。
席沉像是在思索什么,片刻后才笑道:“嗯,与我设想的,稍微出现了一点偏差。”
盯着席沉的笑脸,潘弼心底升起一股子寒意。
席沉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怎么做到用这样一张纯良无害的笑脸说出这么理所当然的话的。
那会不会席沉也在不告诉自己的情况下,将自己推入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此时的潘弼还想到了一人,华悦。
到现在,他们都不是华悦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子的寒意,潘弼死死盯着席沉的双眼:“你将他们弄进祠堂,有想过他们的安全吗?”
席沉双手交叉放在了下巴下:“嗯,一开始有想过的。”
“一开始?”潘弼微愣。
席沉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尹文:“在不知道祠堂内的那具棺材中是这位的祖先前,我是能够确定的。”
“……”潘弼。
因为不知道前因后果,所以潘弼不是很能够理解席沉的意思。
直到席沉用最简洁的语言将之前尹文的话说了一遍。
“尹文的祖先以身镇压陌言村的怨气,如今便在祠堂中的那副棺材之中。”
“……”确实非常的简洁,潘弼也瞬间明白了席沉的意思。
他显然也想到了不久前刚刚被送进去的尹文母亲的尸体。
潘弼嘴角一抽盯着祠堂看了一眼,虽然对席沉这种一声不吭就坑所有人的行为感觉到寒意。但是要求他为这些人与席沉翻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最多自己就是更防备一点席沉,让自己不要被坑就是了。
至于其他人的话,让潘弼现在过去救他们是不可能的,只能够希望他们自己自求多福了。
而此时的祠堂内,其实还算平静吧,唯一比较大的动静,可能就是崔梦将那个婴儿的尸体扔出去的时候弄出来的。
这祠堂内部的构造,因为之前就从席沉嘴里听说过,所以现在看来的时候,也算是能够接受一点点,但却依旧令人不舒服。
就像你已经通过描述得到一具尸体有多么的可怕了,但是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会吐也是一样的。
看着那一排的尸体躺在面前,没有一丝的遮挡,让他们总有一种,这些尸体随时都会苏醒着扑过来的感觉。
最关键是那密密麻麻的灯笼,自从知道这灯笼中都是眼睛之后,他们已经无法直视面前的这些灯笼了。zx。r
就算以后从这里离开了,他们对灯笼也会留下阴影的。
外面的声音早就消失了,可是他们却依旧保持着抵门的动作没有挪动。
心情到现在还有几分紧张。
韦雨盯着那被扔到了一边的婴儿的尸体,眼眶一红,突然间便是嚎啕大哭。
韦雨的哭声冲淡了他们此时紧张与恐惧。
众人看着韦雨,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陈浩与韦雨之间的关系,他们也是能够看出来的,两人真的很好,汪辛可在与韦雨聊一些闲话的时候,也是听韦雨说过,他们毕业之后就要结婚的消息的。
而现在,陈浩已经不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死了。无论韦雨再怎么难过,这就是事实。
这时候的韦雨并不需要一句节哀顺变,让她哭一场吧,哭完之后,或许就好了。
韦雨哭泣的时候,汪辛可坐在她的旁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开口,只是陪伴着。韦雨转身抱着汪辛可,将头埋在了对方的怀里,无声地抽泣着。
没有了陈浩,再也没有谁会无条件的保护自己了。
这边已经调整过来的骆高他们三个已经站起来,在祠堂内行走起来。
但是他们不像席沉,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祠堂内的东西,不敢去做一丝一毫的触碰,万一引发什么后果,他们可做不到像席沉那样从容赴死。
席沉不怕死,他们可是怕的。
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是有牵挂的,都是努力想要活下去的。可是席沉好像没有,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席沉去牵挂,去留恋的。
也许曾经是有的,后来一场火,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席沉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所有的行动都按照着自身的兴趣来,完全没有章法,也令人捉摸不透。
崔梦走到了那被她扔出去的尸体旁边,单看这具尸体的话,当真就像一个沉睡的孩子,但是只要见过假陈浩的样子,他们就无法说出这就是一个孩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