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妙给林青安排了住处,吩咐了一名男弟子带他去,岳寒江趁机会拉着越沈儿开溜。
越沈儿知他有心事,开口道:“今日山主和穆前辈怎么了?”
岳寒江叹了口气,道:“我也很想知道。我是从来没有见过我师父和穆师父如此相处过。”
“那。。。。。。你可要去问问山主?”
岳寒江也在犹豫,他知道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或许明眸有自己的道理呢?但是他又怕是什么大事情。
岳寒江回神看越沈儿,月色皎皎,白光朦胧,岳寒江有些走神,暗叹果是美色误人。
岳寒江伸手揉了揉越沈儿的小脑袋,道:“不急,我先送你下山。”
越沈儿不出声,岳寒江低头凑近问她:“怎么了?”
越沈儿道:“我想明日送你出发。”
岳寒江慢慢浮起嘴角,笑意压不住:“可我这里只有一个屋子,一张床。”
“寒江哥哥!”越沈儿嗔他。m。bg。
“好啦好啦,”岳寒江拍拍她的手,道:“我不逗你了,那今日我歇在入云峰,刚好我院子里还有空屋子,我将就一夜,你去睡正屋。”
越沈儿道:“你休息不好怎么办,我去睡空屋叭。”
岳寒江道:“那空屋空了许久,说不定还有虫子蜘蛛,我睡哪里都一样,哪怕在卧塌安置也可。”
鹞子在上空盘旋,叫了一声,落在岳寒江肩膀上,拍拍翅膀,头朝着明眸屋子的方向。
岳寒江微微蹙起眉,回头对越沈儿道:“师父找我有事吩咐。”
越沈儿道:“那你去,我可以让鹞子带我去住处。”
有了鹞子,岳寒江放心不少,点点头,脚下轻点,飞掠而出。
忽地,越沈儿眼前一黑,心头一痛,疼痛难忍,五官皱在一起,额上冒出冷汗,竟有窒息感,越沈儿捂着心口忙蹲了下来。
鹞子见此,跳了两步凑近越沈儿,歪着头盯着她。这疼痛却只是一瞬,来的快退的也快,越沈儿蹲在地上大口呼吸,擦了擦额上冷汗,见鹞子盯着她,笑了笑,像是对岳寒江道:“我没事,不知怎的突然心口疼。”
岳寒江在屋外施礼:“徒弟拜见师父。”
明眸的声音自屋内传来:“进来。”
岳寒江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屋瞧见明眸在案几上铺纸写了两个名字:钟珂,慎宠。
岳寒江不解:“师父,这是何意?”
明眸道:“猜猜这二人是哪里人士,是何关系?”
岳寒江眨眨眼,装作细细思量,来回踱步道:“师父这么说,徒弟猜多半是菩提宫的人。菩提宫山遥路远,颇多神秘,外人向来只知皮毛,未曾深入。想来这二人应该是菩提宫位高权重者,又有什么难言之事,所以师父想要嘱咐徒弟一番,要徒弟多加小心。”
明眸看他这般装模作样逗她开心不禁莞尔,道:“还有没有?”
岳寒江再次打量那两个名字,道:“钟珂倒像是个小姑娘的名字。。。。。。莫不是,这慎宠是她的师父,二人之间有什么复杂关系不成?”
明眸摇摇头,嗔道:“我有没有教过你不要先入为主?上次你在颜汐月那里吃过的亏还不长记性?”
岳寒江噤声,上次虽说事出紧急,但也确实是他有些自负低估颜汐月,故而险些有断臂之灾。
明眸道:“我说过的,你本天赋过人,年纪轻轻便在高手之列。但越是如此,反而要小心谨慎,不可狂妄自大。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是这并非纠错,是为了生存。”
岳寒江道:“徒弟谨记师父教诲。”
明眸面露担忧:“不光现在要谨记,此行菩提宫,你更是要牢牢记住。”
岳寒江抬头看向明眸:“师父,菩提宫到底有什么秘密,让师父如此不安?”
明眸道:“并非什么秘密,而是菩提宫人情复杂,故事颇多,你稍有不慎,恐怕连菩提宫前的万毒谷都过不去。”
“万毒谷?”岳寒江从小遍览群书,武林各派熟记于心,却从未听过万毒谷一派。
明眸道:“钟珂与慎宠,非师徒,是师姐妹,也是仇人。这两姐妹,一个精通毒医之道,一个精通药医之理。”
“毒医?菩提宫炼药大宗,从未听说研究什么用毒之道啊。”
“医毒不分家,一念之间罢了。至于你说钟珂像个小姑娘,恰恰相反,钟珂是现任菩提宫宫主,若是我记得不错,她今年芳龄四十五整。”
“四十五岁,那倒也是中年之态了。”
明眸摇摇头道:“虽然年纪已至中年,只是容貌仍然宛若十八少女。”岳寒江还未消化钟珂是现任菩提宫宫主的消息便听到了更震惊的事,不禁瞪大眼:“什么?!”
“菩提宫有一密不外传的驻颜神功:朱颜辞镜花辞树。此术只女子可修炼,据说菩提宫最高功力者曾一直维持十六岁时的面容。”
岳寒江瞪大眼:“世上竟有如此神功,那岂不是人人垂涎?”
明眸轻笑,道:“驻颜神功,只是为了保持面容罢了,功力稍差者,或如年轻少妇。只是此功每十年要闭关一次,一次便是一年,若是男子或者不爱姿色者,也无需大费周章。”
岳寒江咂咂嘴,道:“可是天下女子又有几个不爱惜自己的容貌的呢?闭关时功力最弱,全身发散,处处皆是弱点,莫不是这慎宠嫉妒钟珂,要在此时杀她?”
明眸道:“非也。这二位自小便长在菩提宫,感情要好的很,只是一样,钟珂精研医道,颇有传承大宗的典范,但是慎宠,更醉心于毒医之道。”
慎宠自小天赋颇高,悟性也好,学东西都比别人快,也爱剑走偏锋,一日解毒之时翻阅典籍发现此毒若是剂量小些,便可救人性命,是一味奇药,但若差之毫厘,便可要人性命。
那日慎宠翻阅不少书籍,发现不少毒药皆是此理,只是菩提宫未曾开拓罢了。
她兴冲冲跑去找她师父,却被师父告知,毒物就是毒物,即便可以救人性命,但是本质不变,慎宠的想法,无异于饮鸩止渴,乃是无路可走之时的路子,不可当作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