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封集团里,封云霆因为儿子的一句话而伤神,另一边的时繁星也不轻松。
“……买不到?”她咬住唇:“连便宜的碎钻也买不到了吗?”
采购部的员工也很为难:“新封集团这是根本不让我们这些其他的珠宝商活下去了!他要跟非洲那边的宝石商人合作,直接拿下他手里所有的宝石,不管是大的小的,整的还是碎的,全都被他包圆了!要么,我们就只能高价再从他手里买,要么……”
“要么怎么样?”
“就只能做简单的纯金属款式了,纯金,纯铂金,但是这种根本没有什么利润的,连公司的成本都cover不了……”
时繁星颓然地跌坐在了位置上,手指深入发丝,满身疲惫。
“时总,要不……我们去求一下他?”
求人不难。
难的是,求的人是他。
封云霆现在摆明了就是想重新复合,而她根本不可能答应。
时繁星苦笑了一下,她甚至在幻想,如果这个时候先生在的话,他会怎么办……
跟先生子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能沉着冷静的抚平她的焦躁。
封云霆说的没错,她在经商方面的确没什么天分,她的天分都被点在了设计上,之前光是想着把公司从孙振手里拿回来就好,可是真正接手了公司,她才渐渐觉得力不从心起来。
“时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
“先维持着吧,我再想想办法。对了,宝石这种商品跟其他东西不一样,很多人都会囤货的,你去打听一下H市还有谁那里有,我去谈一谈,看看能不能拿下来吧。”
采购部的员工欲言又止:“时总,你要说囤货……还真有一个人。”
“谁?”
“智峰实业的王总。”
时繁星的脸色骤然间全白了。
王总,云台山,高尔夫,那瓶被下了药的水……
噩梦一样的记忆涌现,瞬间把她拉回那个绝望的下午,让她不由得浑身发冷。
“时总您怎么了?还好吗?”
“我没事,”时繁星咬了咬牙:“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有吗?”
员工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就只有他了。他是做手表的,而且产业很大,工厂里囤了大量的碎钻,都是给表盘上镶嵌的,除了他之外我真的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囤积宝石了。”
时繁星闭上眼,把脸埋在掌心。
“时总,因为昨天孙振跳楼那么一闹,我们公司的股价大跌,而且还出现了大量的退单,我们公司的账上原本就没有多少流动资金了,现在好多退货的,我们连货款都赔不出来了……如果再不想办法的话,公司恐怕真的难以运营了。”
她疲惫地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需要我把智峰实业王总的电话给您留下吗?”
“不……”她顿了顿,又改了口:“还是留下吧。”
“好的。”
员工把电话写在了便签纸上,贴在了她手边的位置:“就在这里了。时总,那我先出去了。”
“好。”
时繁星看着便签纸上那一行数字,汗水湿透掌心。
她心里很明白,如果这一次去找他,意味着什么。
而这一次,不会再有一个先生,不管不顾的冲上来救她。
叮铃铃——
手机响起。
是一个座机号码。
她接起来:“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