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卿扇子尖儿挑起林沫的下巴,一双桃花眼中透着轻浮。
“怎么着,小爷说的不对?你不服气?就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仵作,倒是像小倌馆里出来的。”
林沫眼红,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她也真这么做了,却被宫九卿一把抓住手腕,攥得生疼。
“放手。”
宫九卿眼底不屑,倾身靠近她的同时,鼻翼间嗅到一股子莫名的香味儿,轻嗤道。
“恼羞成怒?难道我说的不对?哪个男人会擦脂抹粉,嗯?”
林沫心惊,更多的是恼怒,登徒子!
猝不及防,林沫抬腿就是一脚,毫不留情,幸亏宫九卿反应够快,否则还真让她得逞了,心底莫名恼怒。
他好不容易从京城“逃”出生天,刚到安宁这片地界,就被当成杀人凶犯押进衙门,还差点蹲了大牢,如今连个小东西都敢朝他亮抓子了。
很好。
看起来这阵子,他有得玩儿了。
“不服气?好啊,你就证明给我看,三日之内破了此案,小爷就承认你是个出色的仵作。”
林沫抬起下巴,眼神对上他的,一字一句道:“若我查出凶手,破了此案,你……向我道歉。”
宫九卿撇过头,一脸欲笑不笑,彻底激怒了林沫。
“怎么,小王爷不敢赌?”
宫九卿哼笑,裂嘴角说道:“用不着激我,你这点把戏,都是小爷三岁前就用过的,不过小爷今天心情好,这局,我跟你赌了,但有一点,未避免你耍赖,或者中途逃跑,小爷要亲自盯着你。”
林沫冷哼一声:“随你的便。”只盼他不要后悔才好。宫九卿无所畏惧,不就是尸检么,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他什么没见过。
然而,当天晚上,宫九卿就恨不得把说过的话咽下去。
义庄。
林沫面无表情地翻动尸体,白日里衙门捕快已经查清这具尸体的身份,是东街张屠户,经年以杀猪卖肉为生。
不知为何,这具尸体的腐烂程度,比她相像的要快许多。这才一日,就已经呈现严重的腐烂相像,这不合常理。
林沫拧眉。
手中锋利的刀子手起刀落,割开死者腹部,瞬间就看到了肠子,还有肚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
林沫依旧面无表情,可宫九卿已经受不了了,扔掉掩着口鼻的手帕,转浑身扶着柱子大吐特吐:“呕……我说你……不是故意恶心我的吧?”
“没那闲工夫。”
宫九卿被堵得说不出话,又不能让这么个小东西看笑话,等肚子里那点东西统统吐光以后,才勉强直起身子,装作无所谓地再次上前,站到林沫身侧。眼角却是看向别处,嘴里不服输地嚷嚷着。
“这有什么,小爷见多识广,一具死尸而已,真以为小爷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