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成纠结了片刻,终究还是放下了柴刀。
“我听说,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国营苗圃厂,那里应该也有石蒜花,既然咱们的生意谈不成,我就去那里看看。”
二成一听这话,眼中立刻露出一丝紧张的情绪来。
王继东如果去了那家国营苗圃厂的话,他的事情很有可能败露。
他虽然在厂子里有关系,但也有敌人。
他私自从苗圃厂往出带花的事,万一被王继东说漏嘴了,那就坏了。
而且,他从苗圃里带出来好多石蒜花,短时间内,肯定也难以出手。
二成是个懒人,让他打理这些石蒜花,他真懒得弄。
他转念一想,反正这些花都是白来的,卖出去就是赚,卖给谁不一样呢?
这么一想,二成心里又开心起来。
“小子,别走。”
他咧开嘴,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就按你说的价格,我卖给你还不成吗?”
“成交。”
王继东表面上风轻云淡,心里面却有些窃喜。
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知道,这个二成做贼心虚,肯定不敢让他去国营苗圃厂招摇。
而且,他这种行为,也不算同流合污。
后面,即便二成的事情败露了,有关部门的人找到他,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付完了钱后,大胡子殷勤地说道:“要不然,我免费帮你把花送过去?你骑着个摩托车,也拿不走这么多石蒜花。”
他这么做,是想探一探王继东的老底。
“不用了,我带了板车师傅。”
王继来到院子外面,冲着那个等候多时的板车师傅吆喝了一嗓子。
二成跟着王继东,来到院子外面,看到那个在大榕树下纳凉的板车师傅,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不太对。
至于哪里不对,他却想不明白。
装花的同时,连王继东自己都感觉到了,他好像学坏了。
没办法,这都是这些年的阅历教给他的生存之道。
处在社会这个大染缸之中,如果不精明一点的话,会被人吃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装完了花后,王继东跟着板车师傅一起,往回赶路。
这个苗圃里已经没什么石蒜花了,从此以后,他和这个大胡子的一锤子买卖也就结束了。
后面,大胡子也别想再找到他了。
王继东和板车师傅一起,返回哲大。
之后,他将一盆又一盆的君子兰,摆放在仓库的另一个角落。
看着这些绿色金条,摆满了仓库的两角,王继东眼睛里都开始冒绿光了。
他刚从仓库出来,便和商管系学生会,宣传部的李德文撞在了一起。
“有事啊?”王继东倒是没想到,这个李德文竟然会来找他。
他冲着李德文笑了笑,露出满嘴的小白牙。
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递给李德文一支。
前段时间,因为学生会竞选的事,他和李德文之间的仇怨也算结下了。
李德文是个好斗的人。
他很喜欢看他的对手既干不掉他,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可这个王继东,每一次见到他,都笑嘻嘻的,很多时候,还递给他烟抽。
这是仇人之间该有的样子吗?
这些事让李德文很郁闷,只觉得自己猛烈地出了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
“明天,就是咱们哲大青年杯,乒乓球总决赛的日子了,可咱们宣传部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去拉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