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卖人参的私房钱,自己的小金库都有六十六两半钱。
想想,居然有些小激动!
赵阿福捧着脸,心里乐呵,将早上的不愉快都忘光了,对沉默寡言的贺荆山道,“我要去城东的永年堂,你知道怎么走吗?”
贺荆山好奇,“你去永年堂做什么?”
赵阿福掏出怀里包得仔细的熊茸,“这是熊胆,十分珍贵,我们卖给药材铺。
”
想了下,赵阿福又解释,“我之前卖人参的时候,就是永年堂的邱掌柜买的,一回生二回熟,我想着先给邱掌柜看看,如果他要,我们就不必要再去找药材铺。
”
再说,阿元还在家等着,能早点回去更好。
贺荆山默默听着,将脚步一转,大掌按住赵阿福的胳膊,“永年堂在城东的王家巷尾,从这边走近些。
”
男人的手掌宽厚温暖,掌心的热度从布料传来,赵阿福内心冒着小泡泡,嗷嗷嗷,四舍五入,贺荆山摸我了!
来到永年堂,不大但也不小,占了两间门面,横上的牌匾,方方正正的写着永年堂三个字,一点也不花里胡哨。
门口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药童刚送了病人出来,晃眼看到赵阿福脸上的红色印记,眼珠子一闪,愣了片刻,随即道,“二位是看病?”
这么一对比,两间药房的人品高下立判,赵阿福摇头,“不是,我找你们邱掌柜。
”
小药童疑惑,“我们邱掌柜最近事忙,不好打扰,烦请问句,是何事?”
“我手里有味珍贵的药材,想问问邱掌柜的收不收。
”赵阿福见药童礼数周到,便也爽快的说了。
小药童一听是卖药材的,就不由往赵阿福身边看,并没见到什么药材呀。
但还是说,“好的,我进去问问邱掌柜的。
”
小药童刚进去,外面却忽然闯进来一个青年男子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幼童,那裤腿上还粘在泥巴水呢,一脸惊慌望着医馆内,慌忙的找着谁,看样子是很着急的跑了很远了。
“爹!爹,你快出来,湛儿快不行了……”邱家大郎声音哽咽,抱着孩子脚步徐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贺荆山眼眸一沉,一个箭步上前扶住男人的胳膊,“小心。
”
赵阿福看了一眼孩子,小孩子脸色苍白,左腿无力的下垂,正要问怎么回事,白胡子的邱掌柜从里面出来,一看到大郎怀里抱着的孩子,忙问,“湛儿怎么了?”
邱家大郎看到父亲,眼中犹如看到了希望,小心翼翼的托着孩子,“爹,你快看看湛儿,湛儿不知道怎么的一个悄悄跑到假山上去玩儿,摔了下来,腿被石头压住了,我们发现的时候……湛儿已经昏迷不醒了。
”
“都是我不好,没让人好好看着湛儿。
”
邱掌柜面色一凝,厉声说,“现在说这些没用,快找个地方把湛儿放下来,我检查一下。
”
邱家大郎连连点头,小心的抱着邱湛放到一旁的小床上。
刚放下,小孩儿可能是疼,小声的哼了几声,赵阿福看到邱家大郎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在里面氤氲着。
邱掌柜拿来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裤腿,看到露出来的皮肤,被石头压住的地方已经青黑乌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