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看不清,害怕到浑身发抖,跌跌撞撞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往床下走:“荆山,荆山!”
雨声太大了,整个世界都是轰隆隆的雷声与密密麻麻的雨声,她自己的声音近在咫尺都难以辨析。
就在她磕磕碰碰几次到了门跟前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电光大亮,阿福终于看清,身前的,正是贺荆山。
“阿福!”贺荆山低而急促唤她。
“荆山!”赵阿福不安的眼泪瞬间又涌出来,眼泪渍得她脸颊刺疼。
贺荆山一俯身,就将她拦腰抱起,一路走回床边。
他浑身都是冷的,显然不止出去一会半会。
赵阿福蜷在他怀里不知是冷是怕,浑身都在抖。
贺荆山的手轻抚过她赤裸的足,她都吓得一躲。
“别怕。
”贺荆山在她耳畔安抚,伸手用掌心一点点把阿福脚底的灰擦拭干净,再塞进被窝,捞出那只温热的汤婆子放她脚上。
“你去哪了?”阿福带着鼻音,委屈问他。
“出去如厕,回来的晚了。
”贺荆山没有点燃蜡烛,就在一片漆黑中答道。
他的手搁在腰间的短匕上,悄无声息将短匕取下塞至褥下。
赵阿福听到他去上厕所,瞬间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自己吓唬自己,魔怔了。
她还没离不开贺荆山到连他去个茅厕都要跟着的地步。
“嗯。
”阿福乖乖哼一声,饱满的唇亲亲贺荆山的脸颊,然后评价,“太凉了。
”
“阿福给我暖暖。
”贺荆山这般说着,压她下来。
赵阿福白皙的脸颊在黑夜里瞬间爆红:“那那那不行,明天得早起给阿元治伤。
”
贺荆山却只是压她躺下睡觉而已,连冰凉的手都没伸到她身边,怕她受到凉气。
阿福白天一番惊险,晚上又这般不安,冷静下来困得不行,哼唧几声,又在贺荆山身畔睡着了。
过许久,窗外雷声渐弱,贺荆山准备抽出手去洗漱,却刚一动就发觉自己的手被阿福使劲抓住。
“阿福?”他温声询问,却没有收到回答。
赵阿福睡着了,睡得很沉很安心,梦里贺荆山一直在自己身旁,看着她,陪着她。
到早上她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贺荆山,见他果然在自己身旁,不由甜甜一笑。
她起身才发觉两人十指相扣,牵着手。
阿福在贺荆山面上偷啾一口,啾咪到一半,贺荆山忽然睁眼醒来,翻身把她压下。
“你你你,快松开我!”赵阿福扑腾着自己的小手小脚,奈何无法撼动男人半分。
索性她换个法子耍赖皮:“我想在你上面!压得我疼!”
贺荆山却知自己力度,嘴角勾起,低沉道:“偏要压你在下。
”
赵阿福囧,正要说点什么,见男人低下头,似要亲自己,于是赶紧乖巧闭眼。
但,男人却迟迟没有吻下来,她就听到床边奶里奶气的声音:“爹爹,娘亲,你们在干什么?”
噗。。。。。。
赵阿福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一个骨碌爬起来,咳嗽得脸都红了,被自己一口空气给噎住。
“呃呃呃。。。儿子!爹爹娘亲在商量给你做什么饭吃呢!”
见贺荆山给自己拍背,阿福瞪他一眼,赶紧想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