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得锅铲都掉在地上,顾不得收拾菜就往外跑。
“阿元?阿元?”
她听阿元那一声哭得太惨,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惊惶失措,偏路太滑,一个不甚就狠狠摔一跤。
阿元的哭声像是被谁忽然捂住一样,戛然而止。
赵阿福却心中更慌,爬起来就往外跑。
她刚到门外,就看见两个人正架着小小的阿元在拖曳,赵阿福浑身发抖,拎起门口的扫帚就打:“放开他!”
这两个人被赵阿福打得嗷嗷叫,又夹杂着脏话怒骂。
“你个泼妇多管什么闲事!我管教我外孙关你屁事!”
赵阿福这才看清,这两个人竟然是李桂琴和赵小梅!
阿福活了两辈子,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生气过,不由两人分说挥舞着扫把就继续打。
“夭寿了!哪里来的恶婆娘!”
李桂琴和赵小梅,没有一个认出,这是阿福的。
阿福把两人赶得好远才跑回来看阿元,这只看一眼,阿福心里就刀割般的疼。
阿元的胳膊,被扭断了!
赵阿福想上前赶紧抱住孩子,阿元却害怕似的往后退了一步,哭得厉害却一字不发。
赵阿福眼泪都跟着掉出来了。
她当初刚过来时候,阿元就是这样,像是没有爹娘的孤儿一般,哭的时候别的小朋友还会喊爹娘,他哭得时候就只是哭,哭很久很久,也没有人可喊。
“阿元,娘亲错了,阿元。
”赵阿福不由分说,上前把阿元揽在怀里。
是她,太放纵那对母女了!
阿元被抱在温暖柔软的怀抱里,终于回过神来一般,哭腔着喊一声娘亲。
“不怕,娘亲在。
”赵阿福看着阿元扭着的胳膊,眼底闪过滔滔恨意。
赵小梅和李桂琴今日出来逛这清水镇,不知不觉就逛到这人烟稀少却是富人区的弄堂。
看到眼熟的阿元,两人心头长久以来堆积的恨意和厌恶涌上心头,上前就去拽阿元,想好好出口恶气。
小孩子的身体稚嫩,她们两个下手不知轻重,剧烈拉扯下,阿元胳膊咔擦一声,突然惨痛大哭。
两人心中虽然一惊,却不以为然,这小孩是贺荆山的种,就是贱种,掐死了都不为过!
却不料引来一个陌生的女人对她们追着打。
赵小梅拉着李桂琴跑到弄堂口,又回头看那女人,见她抱着阿元,惊疑不定:“娘,那个女人是谁啊,没见过贺家还有这门亲戚。
”
“呸,什么亲戚,我看就是个过路的不要脸的,狗咬吕洞宾多管闲事!”李桂琴啐一口,“晦气!”
赵小梅心中疑惑,觉得不是这样,却说不出为何阿元会和这么一个陌生女人如此亲近。
难道赵阿福被贺荆山休了,贺荆山又重新娶了一个?
很有这个可能,自己姐长成那丑八怪模样,贺荆山来镇子上住发达了,能看得上她才怪!
活该!
让她为一个男人,自己亲娘和亲妹妹都不认,活该被男人嫌恶休弃!
当初在村里时候,听说贺荆山就想休了她了!
赵小梅越想越是如此,拽住李桂琴:“娘,我们还是调查调查这家到底怎么回事,看贺荆山现在是不是住在这里。
”
这附近放眼望去,全是豪华的大宅子,住得都是有钱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