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鱼也必须去学点什么,哪怕只是算账,刺绣,也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
忍冬和半夏一开始听着还没什么,听到后面,却动容。
她们就是没有自己做主的机会,命运飘零,被家人当作货物买卖。
幸而遇到阿福姐,给她们能为自己后半辈子自主的机会。
在这里不用为奴为婢,而是做活赚钱,每月都有自己的月钱,不用侍奉他人,可以专心学习。
两人羡慕又复杂的看着小鱼。
若是阿福姐是自己的嫂子多好,自家的嫂子。。。只会非打即骂,生怕她们多吃一口饭,更是卖掉自己不可或缺的助力。
小鱼的心灵也受到不小的冲击。
她啊了一声,却没有比划。
女孩子,不是应该安心嫁人,勤俭持家么。。。。。。
嫂嫂说的,都是什么。
小鱼局促不安,欲往郑有才身后躲。
郑有才下意识就要护着她,手伸出一半停住,收回:“小鱼,嫂子跟你说话。
”
这孩子,被他惯坏了。
连应有的基本礼仪都不会。
自己不可能跟她一辈子,更不可能在她嫁人以后跟过去。
他如今要好好跟着阿福干,学做生意买卖,便是为以后能给小鱼当家做主撑腰。
但小鱼自己也得好好学。
察觉到爹爹竟然不保护自己了,小鱼嘴巴一瘪,又要掉眼泪。
赵阿福无奈摇摇头,转身。
自己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小鱼都没有丝毫开窍,她一时也不再劝。
一个人,总要长大,不能一辈子随波逐流,浪推你一下,你被推动一下,自己不动,永远难上岸。
“阿福。。。。。。”郑有才见阿福不说话,心绪慌乱。
女儿被自己宠坏,阿福也不愿再管教,以后可如何是好。
阿福做的,郑有才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她是在真真正正为家里每一个人做打算,为每个人都好。
赵阿福一走,忍冬和半夏也跟着她进去,外面又来个药材供货商,大郎去接待,大厅里空荡荡只剩郑有才和小鱼。
郑有才本想好好和女儿谈谈,熟料那供货商带来的货品质不低而且不少,大郎只得跑来让他去叫阿福过来。
阿福从里面出来,没有看小鱼一眼。
说实话,知道这小姑娘和贺荆山不可能是一回事,可想着她喜欢贺荆山,阿福自己心里怪怪的。
但她很快没时间想小鱼的事。
这药商带来的药材,是她开馆以来见过最好的一批。
先前她没有根基,虽有邱掌柜介绍,这新客,药商们也没有把家底好货拿出来给她,都是留给老客人。
而这位药商,是位高密人,在宁古塔一样没有门路,在别处几家药店被刻意压价之后,寻到这里。
阿福手捻过一根甘草,在嘴里慢品。
高密药商姓胡,布满络腮胡的脸上一双憨厚的小眼,与阿福平日见过的番邦人奸诈的模样略有不同,他局促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
“老板,都是好货,天太冷了,没办法,家里孩子多。
”
他看向的却是年纪最大的郑有才。
郑有才这些日子不是第一次被叫老板,局促之后慢慢习惯,他看向阿福。
赵阿福品完药材,点头:“你想什么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