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唐廷。
从豳州回转的长孙无忌秘密去见宇文士及。
笑眯眯的打过招呼,长孙无忌问:“许久不见,近来如何?”
“劳烦挂牵,近来还不错,倒是你,听闻近来去了豳州,这是才回来吧,一回来就奔我这儿,有什么事?”
宇文士及笑的儒雅,话里还带着几分调侃。
长孙无忌哈哈笑了几声:“难道没事就不能过来了?我二人好歹也是战场上拼杀过来的兄弟,平日里聚聚怎么了?”
宇文士及扯了下嘴角,此话从旁人嘴里说出,他还有几分相信,但从长孙无忌嘴里出来的,他一个字都不信。
长孙无忌也知道宇文士及的想法,正好有丫鬟送来茶水,他索性端起来喝了一口,借此掩饰微微显露的尴尬。
“从燕君王伏诛之后,连带着各地百姓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大唐可谓是国泰民安,你觉得呢?”
宇文士及微微垂眼:“国泰民安?仔细想想,倒也还真的算。”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茶盏里的水没了又添,来回几次,长孙无忌话音一转,说起了豳州的事,自然而然地带出了李幼良。
“不知道你对静南镇节度使李幼良有什么看法?”
宇文士及瞥他一眼:“是个不错的节度使。”
长孙无忌微笑,当他听不出那话里加重的“不错”两字?
叹了口气,长孙无忌将豳州都督秦铭和李幼良中间生出矛盾的事说了。
“说来也是奇怪,那李幼良明明有击溃突厥之功,居然能忍得住火气,放过了秦铭,这算是留了情面吗?”
长孙无忌垂眼,说话间示意一边的丫鬟拿走茶盏。
宇文士及面上笑盈盈的,心里却在盘算长孙无忌说的话。
无缘无故的,长孙无忌不至于提及李幼良,别说什么去了豳州,一个都督而已,怎么可能让长孙无忌亲身得罪节度使?
该不会……
宇文士及微微皱眉,目光里带了几分狐疑,长孙无忌该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吧?
想到这里,宇文士及心里咯噔了下,要真是这样,事情就麻烦了。
想到安排在静南镇的暗桩,宇文士及脸上微微绷紧:“留不留情面的,只有李幼良自己知道,我等外人,又如何能猜到他的想法?”
“这倒也是,是我想岔了,我今日还有事,就不在此逗留了,告辞。”
长孙无忌确定再扯下去不会有结果,索性就放弃了拉扯,起身告辞。
宇文士及跟着站起:“慢走。”
离开唐庭,长孙无忌脸上的笑意消失,宇文士及分明就是在静南镇做了布置,看样子秦铭还真没说错。
不过……
长孙无忌手指动了几下,考虑到秦铭的处境,宇文士及真要找李幼良的麻烦也是好事。
另一边,宇文士及冷着脸喊出暗处的人:“传我号令,让静南镇附近的所有暗桩撤回。”
他不知道长孙无忌会做什么,但那个老狐狸不好对付,最稳妥的方式就是撤回所有的暗桩。
至于其他的,只能等这段时间过了再做考虑。
豳州,秦府。
秦铭自送走长孙无忌后,就陷入了无法言说的忙碌中,疲倦上头,让他回到府里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突然看见床边站着个人影,秦铭愣了一下,紧跟着伸出是阮小青,整个人吓了一跳。
“你又想干什么?”
秦铭以为阮小青又想伺机刺杀他,眉头瞬间皱起,一脸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