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又是何情况?”
长孙无忌的话出口,秦铭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难道说的不是他四处抄家的事?
视线对上,秦铭迅速反应过来:“那纸是下官意外试出的法子造出的,大人想要纸的话,尽管随便取用,下官此处别的没有,但纸却是能保证取之不尽的。”
长孙无忌哼了声:“别以为你在纸上弄出名堂就能把事情揭过去。”
到此时,长孙无忌也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眼见他就要说事,秦铭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大人一路过来舟车劳顿,不若先用个膳,不管什么事,咱们都得先填饱肚子不是?”
长孙无忌一想也是,歇了继续说的想法。
都督府外的酒楼,秦铭要了包间,饭菜上齐,他给长孙无忌敬酒。
“长孙大人,这都督之位多谢您了,这一杯我先干了。”
长孙无忌摸着酒杯,跟着干了一杯酒:“请。”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包间里的氛围明显轻松了不少,长孙无忌也把话题带进了此行的目的上。
“秦大人这么一直抄家,若被人闹进长安,你这都督之位能否继续坐着可得另作一说了。”
秦铭一点不为长孙无忌的话不喜,叹了口气,愁眉苦脸。
“大人以为下官想这么折腾?那些可都是豳州的地主老财,手里有钱有人脉,我一个家道中落的,哪敢随随便便和他们对上?实在是没法子了。”
单手托着额头,秦铭狠狠诉苦了一番,从豳州百姓,到官府的户籍册、田地册全说了一遍。
长孙无忌目光微闪,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高高在上之人,秦铭说的情况何止是豳州,那是整个大唐都有。
如此的话,也难怪秦铭会做出到处抄家的事。
叹了口气,长孙无忌说:“我能理解你得难处,但你也要知道,这豳州并非谁都能被府兵镇压的,行事太张扬,会得罪人。”
秦铭抓着酒杯,摇摇头:“长孙大人说的下官都懂,但百姓不行,缺衣少粮,我这个做都督的再不给他们点希望,这豳州……”
说到此处,秦铭叹了口气,把杯中的酒水一口喝尽。
二人边聊边喝,不知不觉的两人全都喝醉了。
“我说长孙大人,豳州那些个地主老财啊,就是找我抄的,大战过后,一点都学不会夹着尾巴做人,活该!”
长孙无忌面上平静,仿佛一点没醉。
但稍微仔细点的人,就能看出他的眼睛已经发直了。
两人被人搀扶着,一路晃晃悠悠的往秦府走。
回到家中,秦铭脱了外袍,一转头就看到个美人在边上站着,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笑意。
“美人呐,你是何人?怎得在此站着啊?”
阮小青瞧着凑到她面前的人,眼底闪过些微厌恶,但很快又按捺住。
机会。
“大人,妾身是小青啊,您认不出小青了?”
秦铭脑子有点迟钝:“小青?”
美人叫小青?这个名字,他好生熟悉啊。
阮小青笑吟吟地说:“小青是大人特地留在身边的人啊,大人忘了?就前些日子的事。”
秦铭甩甩头,手揉了揉眉心,再去看人,脸上的笑意再次出现。
“记得记得,美人嘛,肯定是留下……”
他抱住阮小青,淡淡香味袭来,秦铭心神一阵恍惚:“人美,体香,美人,大人我喜欢你的紧,可许了人家?”
阮小青羞赧低头:“大人真爱说笑,妾身若许了人家,便不会出现在此了。”
她引着秦铭往桌边走,把人按下的同时,忽而抓起桌上的茶壶。
秦铭刚坐下,脑子里的混沌骤然一清,阮小青怎么会在他屋里?
思绪转过,他瞥见了阮小青朝茶壶伸的手,陡然一震:“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