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敏酥走到窗边,朝外面看了看。
院门已经落栓,院子里安安静静的,隔壁已经熄灯,唯剩下枳香那屋还有灯光。
那丫头,不等她熄灯就不会先歇着。
傅敏酥看了一眼街上,皱了皱眉,伸手拿掉了支杆,将窗户关了起来,熄灯睡觉。
这一晚,睡得极不踏实,似乎做了梦,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次日起来,脑袋就有些昏沉。
傅敏酥皱着眉坐到了梳妆台前,镜中的她,眼底竟有些暗色,她叹了口气,手肘支在桌上,闭着眼睛揉太阳穴。
“叩叩叩~”门被敲响。
“进。”傅敏酥没睁眼,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传了进来。
“谢彧宣还没回来?”傅敏酥不满的问。
狗男人一点儿也没有病号的自觉,不知道住院也有住院的规矩么?
“在等我?”身后忽然传来谢彧宣低沉磁性的声音。
“!!”傅敏酥一惊,就要回头。
谢彧宣已经站到了傅敏酥身后,手指抵在了她太阳穴,将她的头推了回去,轻轻的按揉:“不舒服吗?”
傅敏酥僵坐着,瞪着镜中的谢彧宣,感觉头更疼了:“松开!”
“一直在等我吗?”谢彧宣低头看向傅敏酥,眉眼间尽是笑意。
“呵,想什么美事。”傅敏酥撇嘴,抬手挡开了谢彧宣的手,起身退到一边,皱起眉头看向他的肩,“我只是烦心给人看病的事,与你何干。”
“看病的事,不必急于一时,暂缓缓。”谢彧宣安慰道。
“我心里有数。”傅敏酥并不打算和谢彧宣聊这些,目光又在他肩头停了停。
“我的伤没事。”谢彧宣睨了一眼自己的肩,浅笑着说道。
“有事没事与我何干。”傅敏酥板着脸走到门边,指着外面冷冷的说道,“请你出去,我要更衣了。”
谢彧宣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傅敏酥的身上,她还穿着寝衣,衣襟微开,精致的锁骨略略探出了头,莫名的,他心头一荡,立即移开了视线,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轻轻放在了梳妆台上,缓步走了出去,到了门外,他又停住,柔声吩咐:“不舒服就多多歇,别累着。”
傅敏酥大步上前,直接将门“砰”的关上。
谢彧宣微退了退,被赏了闭门羹,他也不生气,低笑一声,缓步回了自己那屋。
傅敏酥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梳妆台。
那边,几张纸卷成细条,静静的放着。
她走过去,拿起纸卷展开。
几张纸,竟都是供词,上面记录的信息比东煌杂谈上刊登的还要详细,其中有一条就隐晦的点出了雇人的女人与傅二夫人身边一嬷嬷有着七拐八弯的关系。
傅敏酥重新卷起了纸,放进了抽屉。
连续几天,她都没有开门接诊,拒了两三天之后,一些小毛病的人也就不来了。
“姑娘。”
这天,枳香买菜回来,神情慌张。
“怎么了?”傅敏酥在给萧老和谢彧宣熬药膳,闻言,探头看了一眼。
“外面……”枳香欲言又止。
“外面怎么了?”傅敏酥疑惑的看向院门处。
院门紧闭着,安安静静的,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外面有好些陌生人。”枳香快步进来,又回头看了一眼,说的时候也是一脸疑惑。
“看病的?”傅敏酥问。
“不像。”枳香摇头。
“嗯?那是什么人?”傅敏酥越听越迷糊,想了想,封小了炉门,放下袖子准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