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彧宣回头看了一眼,没作解释。
来的人也不过是个五城兵马司的百户,还不够资格让他解释什么。
“有一桩案子需要决断,倒是惊扰了诸位,抱歉。”这儿是京兆府,丁牧川身为东道主却不能不解释。
“这……与案子何干?”晚来的巡城兵和火龙队众人全都愕然的瞪着那两头猪。
此时,惨叫的猪已经渐渐没了生息。
空气里渐渐弥漫开一股子带着焦味的肉香。
丁牧川看了看那边,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自己都没能搞清楚,这两头猪和本案的关联,可,让他直言不知道,他这面子也没地方搁,斟酌再三,干脆不提这一茬,只略带无奈的给几人道了歉。
毕竟,也是自己这儿的事惊扰了他们。
新来的百户也看到了卞实,不过,他并没有过去,而是面无表情的挥手让自己的手下继续去巡逻,自己留下来继续关注后续情况。
大半夜的京兆府前燃起大火,这事可是他的职责范围之内,就算情有可原,他总也得知晓前因后果,免得回去之后没法儿应对上司问询。
火龙队的人更不可能离开,灭火、预防火灾都是他们的职责。
又等了一会儿,柴禾渐渐烧完。
傅敏酥才示意让人将那两只烧焦的小猪扒了出来。
动手的依旧是大理寺的捕快们。
能跟在谢彧宣身边的基本上是他的亲信,他们也最清楚谢彧宣对傅敏酥的心思。
两头烧得一塌糊涂的小猪并排放到了公堂上。
“谢大少奶奶,这是?”丁牧川来到前面,围着小猪转了几圈,再次看向傅敏酥,大半夜的被叫起来升堂审案,还被折腾了这么久,眼见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他性子再好也难免有些心绪浮躁。
“丁大人请看。”傅敏酥没说什么,上前一步,分别掰开两头猪的嘴。
丁牧川弯腰细看。
谢彧宣也跟了过来,蹲在傅敏酥身边细看。
“谢大少奶奶,你想让我看什么?”丁牧川看了一会儿,还是莫名其妙。
谢彧宣却忽然起身来到了那个死者的身边,伸手捏住那死者的下巴,也不知捏到了哪里,死者竟张开了嘴。
丁牧川也凑了过去,隐隐的,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可又抓不住那是什么。
谢彧宣抬头看了一眼傅敏酥。
傅敏酥笑着点了点头。
她就知道,他懂。
“丁大人请看。”谢彧宣这才对丁牧川说道,“此人的喉间很干净,与那头被杀死扔进火里的猪一般。”
丁牧川怔了怔,来回的比对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而那头被活活烧死的猪,嘴里便是黑烟:“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人活着在临死前会挣扎、呼吸,燃烧产生的烟尘就会被吸取口鼻之中,而死了的人就不会通过呼吸吸入烟尘。”傅敏酥在旁边解释道,“丁大人,此人明显是死后被人焚烧的,人是死是活,很好分辩,这些人将一死尸从望平巷抬到长青巷求医,用心险恶,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她还藏了一句,那个仵作竟连这个也验不出来,不知是没本事,还是另有原因。
“丁大人,最好派人看住那位仵作。”谢彧宣却不客气,直接点出了刚才那位仵作。
资深的仵作,就算没有傅敏酥这套手段,也不可能断错死亡时辰和原因,方才那人定然有问题。
丁牧川此时也反应过来,当下派人去寻仵作,同时开始再审短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