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安然的睡颜,一身疲惫全消。
他脱了外衣,吹熄了灯火,放下纱帐,轻轻的掀起自己的被子躺下。
小小的一方天地,有她平稳绵长的呼吸声、有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药香味,最近几天一直浮着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他侧身,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渐渐入睡。
次日,傅敏酥醒来,发现自己竟和谢彧宣一个被窝,她还像个八爪鱼一样的缠着他,有那么一瞬,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懵了。
她睡觉一向挺安份的,怎么就……
傅敏酥瞪大眼,猛然回神,看向谢彧宣。
谢彧宣正睡得香,又浓又长的睫毛如扇,睡得像新生的孩子,安静又乖巧。
最后两个字在脑海中闪过,傅敏酥一下子清醍过来,她僵着身体,小心的收回手、抬腿,准备悄悄撤离,就在她快成功的时候,谢彧宣原本放在一边的手臂忽然横了过来,按在了她背上,将她整个人按回了怀里。
“还早,再睡会儿。”
他低哑又温柔的声音带着某种情绪在她头顶响起。
她抬头,却看到他依旧闭着眼睛。
这是……说梦话?
傅敏酥僵着身子,静等了会儿,见谢彧宣没动静,她又一次抬手反到后面,小心的挡开他的手。
“嗯?”
谢彧宣睁开了眼睛,疑惑的看着傅敏酥,下一瞬,他惊讶的挑起了眉。
傅敏酥看着谢彧宣这表情,莫名的有些恼,但,想到刚才确确实实是自己在他的被窝里抱着他,那丝恼又瞬间消散,变成了心虚,她避开了他的目光,清咳了一声:“你松开,我得起了。”
“天还没亮。”谢彧宣勾了勾唇又迅速敛起,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
傅敏酥立即坐起身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谢彧宣的被窝,靠墙坐好:“病人等不得,我得过去了。”
“今早吃什么?还是面条?”谢彧宣闻言,也跟着坐起。
“不用了吧。”傅敏酥摇头。
“一日三餐岂能少。”谢彧宣皱眉,不容拒绝的说道,“你慢慢收拾,我去做早饭。”
说罢,他利索的下了床,拿起外裳边穿边开门出去了。
傅敏酥:“……”
这样的谢彧宣,让她很不适应啊,不过,再不适应,她也得接受事实。
重病区的事情,比她想像的要棘手,她还得尽快的想出解决办法。
至于他……他都能闲到给她做面条,想来,外面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吧?
如此一想,傅敏酥心头倒是轻快了许多,她迅速下床穿好衣服、扎起纱帐、叠好被子,来到院子里,看到外面晒的衣服,她再次愣了愣。
“水好了,过来洗漱。”谢彧宣站在厨房门口冲傅敏酥招手,也不等她回应,他就转回灶台前打水。
明明是侍候人的事儿,由他做来,举手投足间,却是那般悠然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