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萌鬼使神差的忽然转过身去,赫然映入眼帘的就是薄嗣丞那手臂上狰狞的伤口,护士正在有条不紊的给他消毒换纱布,这一刻就好像有一块千斤巨石堵在她的心口,喘不上气来。
薄嗣丞注意到了安小萌那黯淡的目光,并未戳穿她,配合护士换好纱布,然后又若无其事的侧身躺下,只是那幽幽目光却落在了她身上。
“看够了吗?”薄嗣丞薄唇轻启,那不轻不重的语气仿似调侃。
安小萌无意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顿时眉头紧锁,他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平静如水。
她腾地一下坐起身来,双腿盘在病床上,一副痞里痞气的模样,“所以你以为你因为我受伤了我就会感激你了吗?”
“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你要是对我有所企图的话,我只能说声抱歉,我一穷二白。”
安小萌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坚决的目光落在薄嗣丞那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上,“我的肾是不会给安然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没错,她单单能想到薄嗣丞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因为她的肾,她见过安然,显然气色不如从前了,再不找合适的肾源,出事不过是早晚的事。
然,她正好在这个恰当的时机出现在薄嗣丞面前,多年前他能为了安然做到那个地步,现在也可以再次为了她不惜任何代价,包括接近她达到自己的目的。
薄嗣丞静静的盯着安小萌,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五百万我已经还给你了,婚也离了,我们早就两清了,所以请你不要带有目的性的接近我,我是不会将我的肾给安然的,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安小萌态度坚决。
五年前她会愿意,是因为安辰烨,现在她不愿意,是因为她的两个孩子。
再说,安然也配?
就在安小萌决绝的说话间,薄嗣丞终于开口,“五年前,你为什么突然离开?”
安小萌的心脏顿时咯噔一下,她绝对不能让薄嗣丞知道孩子的存在来与她争夺抚养权,对于两个孩子,是她最后的底线,于是眼神故作冷漠,出口尖酸刻薄起来,“我消失了,不正好合了你的意。”
“哦!还听说你五年了都还没跟安然修成正果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安小萌不断的挖苦道。
“关于辰烨的死,我很抱歉。”薄嗣丞忽然一改常态,强硬的语气淡了下来。
当安小萌见到薄嗣丞那满怀歉意的表情时,顿时挪开了眼不去看他,为什么他忽然道歉,她不是在说别的事情吗?
这个男人还是跟以前一样会熟练的转移话题。
“你不用说抱歉,辰烨的死与你无关,我没有算在你头上。”安小萌深知这一点,薄嗣丞只是在做他该做的,救辰烨是情分,不救辰烨是本分,她没有理由记恨。
“但是我弟弟的死没那么简单,我绝对会去立案调查的,到时候牵连到了你身边的某个人,希望薄少不要护短。”安小萌咬着牙道。
她对安然就是喜欢不起来,薄嗣丞坚持护着她,就是在跟她对着干,那他们就是对立的两个人,从前因为爱情,她愿意一再做出让步,最后让出了整个安家,如今两人再无关系,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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