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成死死地盯着顾玉竹手里面拿的那一页纸,眼睛几乎红的能够滴血。
他伸手想要去抢过那东西,顾玉竹却顺势往后面一收:“这就只有一份而已,父亲想抢过去干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顾正成大声道,胸膛不停地起起伏伏。
“究竟可不可能,父亲与我一起发毒誓,向大家伙证明不就行了?”顾玉竹掷地有声,“若是我母亲没有说过这些,我可以接受天打雷劈,你能够发这样的毒誓吗?”
她目光像是那凌厉的刀,一刀子一刀子割在顾正成的身上。
顾正成甚至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
他心虚,他不敢。
因为曾经的妻子确实这样说过。
原本以为那个时候两个孩子才小,就连最大的女儿顾玉竹也在他的诓骗之下,早就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谁知道现在竟然会又被旧事重提?
顾正成牙齿都咬合得咯吱作响。
可这时旁边站着的刘慈却强忍着怒气说:“就算你们家中有这样的规定,可是,我也是光明正大来提过新的,更何况,你当口闭口就污蔑我是天阉,你又是从何得知的?我刘家虽然不如顾家,可却也并不是任人欺辱,姐夫,难道您真的要任由这个女子,用这种荒谬的理由来打我的脸吗?”
他直勾勾地看着萧盛,“你难道忘了我的姐姐吗?”
刘慈其实现在心中已怒火滔天,恨不得杀了顾玉竹,可是他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得愤怒跳脚,就会坐实这个名头。
他只有表现得越淡定越淡然,大家伙才会觉得顾玉竹是在撒谎。
“我当然没有忘了你的姐姐。”萧盛冷笑一声,看他现在居然还敢提那个刘若若,眼中迸发出刺骨的寒芒,“你姐姐在天香楼的包厢里面与人苟合,给我脑袋上硬生生地戴了一顶绿帽子,这件事情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了。”
人群又是一阵哗然。
县令大人脑袋上居然被这刘家的姑娘给戴了一顶绿帽子?
那胆子可是真大呀!
来往的宾客今天就像是瓜田里面上蹿下跳的猹,差点儿被这几口大瓜硬生生地给撑死了。
顾玉竹眼角一抽,心道萧盛也真算是一个狠人,为了能够完全的和刘若若,和刘家撇清关系,连自己的名声都不惜抹黑。
这古往今来,没有几个男人愿意往自己的脑袋上扣一顶绿帽子吧?
刘慈也更是如晴天霹雳,踉跄着倒退一步:“不,不可能……”
“刘慈,既然你觉得我玉竹妹子污蔑了你,那倒不如找一个公证人,本官可以把这周围的大夫都给找过来,为你把脉,你可愿意?”萧盛讥讽道。
来的时候,顾书就已经将事情的起落,已经其中的真相全部告诉了他们。
刘慈肯答应才有鬼了。
果不其然,刘慈不自在地说:“只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情,大人又何须去请大夫,大不了这个婚我不成了就是。”
他扯下自己身前绑着的那朵大红花,重重地扔在地上阴恻恻的瞧了顾正成一眼:“我原本以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嫁娶不过正常之事,谁知道顾家中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刘慈虽然喜欢嫣儿姑娘,可是却并不是那等不择手段之人,只因为这顾家骗了我,我与顾家势不两立。”
他冷哼一声,直接将这盆脏水反手就护在了顾正成的脑袋上面,甩袖离去,居然愣是不给人反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