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竹冷冷一笑,指着这荒凉破败的院子:“让嫡子嫡女住在这院子里面,你说我要是告到县令大人那里去,你会如何?她一个管家的妾,又会如何?”
祝妙差点被一个“妾”气死。
早年她一直是个妾室,就算那女人死了,也有一个牌位压着她,如今好不容易扶正,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说她只是一个妾。
顾玉竹这话简直就是在她的底线上面踩。
旁边的下人已经取来了鞭子,双手恭恭敬敬地捧着鞭子递到了顾正成面前:“老爷,这是您要的鞭子。”
顾正成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胸膛起起伏伏,却一直没有动作。
祝妙委屈地挽着他的手臂,不停地落泪:“老爷,您是一家之主,这大姑娘就算是被赶了出去,怎么还怨恨上您的了。”
她又提着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泪,眼中恶意满满。
死丫头,你之前斗不过我,现在依旧斗不过我。
可谁知道顾正成非但没有拿那鞭子抽顾玉竹,反而怒气冲冲地撇开了她的手:“行了,你在这里起哄个什么劲儿!”
言语之中竟然有过多的埋怨。
祝妙整的人都是大写的懵圈。
顾正成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如今只怕是气得不行了,可为什么都这样子了,她还不抽那死丫头,反而呵斥自己?
祝妙心中一阵惶恐,难道,顾正成如今是迟来了后悔,还是对她生了愧疚?
她心中一阵惶恐。
顾正成冷冷地看着顾玉竹:“当初你败坏家中门风,早就已经被我赶出家门,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正好这顾家的大门我也不屑于踏足,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顾玉竹唇角微微向上翘起,挑衅地看着顾正成,“把原来我那院子给收拾出来,让嫣儿住进去,还有书儿,也要一间。”
祝妙立刻尖声道:“不!”
那院子早就已经给柔儿住了,如今怎么还能再还回去。
顾嫣一个死丫头有什么资格和她的柔儿抢位置!
顾正成脸色一黑,“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我虽然已不是你的女儿,但这是我的妹妹,这家的子是我母亲出钱买下来的,若我母亲的亲生骨肉都没有办法住正屋,我倒不如一把火烧了这破宅子。”顾玉竹眼神阴恻恻的,“父亲不知,我之前在宋家村落了一次水,早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许多事情想通透了许多,什么名声都是假的,只有落到自己身上的好处,才属于自己,父亲若是不想让我将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最好答应我。”
顾正成要脸,当初祝妙和顾柔儿也正是掐着这一点,算计了原主。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ap。zx。r
顾正成差点气死,“你——”
祝妙阴阳怪气的讽刺:“我倒是还第一次听说,出嫁了的大姑娘回来还能这样折腾的。”
顾玉竹真是疯了。
顾玉竹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我和我父亲说话,你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插嘴!”
祝妙面容狰狞。
顾正成皱眉道:“她如今是我顾家的当家主母,你把语气放恭敬点儿。”
顾玉竹讽刺一笑:“一个妾室提上来的主母而已,还不是要跪在我娘的牌位之前,日日供奉。”
她黑黢黢的眼睛盯着祝妙,幽幽道:“一日为妾,终身为妾,我朝律法,你也敢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