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今的太傅,可不仅仅只是挂了一个虚名,他还是内阁的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妥妥的实权者。
只有千夫所指的情况下都能不改于色的宋成业,面色微变地回了头,黢黑沉寂的双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紧接着,他们就看清了来人。
女子逆着光,肤白胜雪,身段窈窕风流,但她行走间却是龙行虎步,英姿飒爽。
女子的怀中却还捧着一个大盒子。
“这丫头怎么来了。”站在前排的秦澜宗小声嘀咕。
但他又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好像,就只有顾玉竹能够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了。
没错,来的自然是顾玉竹。
但认识顾玉竹的官员只是少数,大多的官员都对她感到十分陌生。
顾玉竹走到大殿中央,给宋成业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跪下行礼:“臣妇,参见皇上。”
皇帝一挥手:“起来吧。”
顾玉竹顺势站起身。
而这时,一位身穿绯色朝服的官员跳出来指责:“一个小小妇人竟也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所谓,皇上,这妇人背后必定是有人指使,请皇上明察,绝对不能姑息。”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问:“宋夫人,是这样的吗?”
“自然不是。”顾玉竹歪着头,问那个官员,“不知这位大人,姓甚名谁,在什么职位上高就。”
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让跳出来指责她的官员一懵,下意识地回答:“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内阁侍读学士高述生是也。”
“内阁侍读学士?”顾玉竹打量着他,恍然大悟,“原来就是你呀,被人卖了还数钱的大冤种。”
“大,大冤种?”
群臣哗然。
一个正四品的官员,居然被人指着鼻子说大冤种,这也太嚣张了吧。
当事人更是气得面红脖子粗:“你,你竟敢辱骂当朝官员!”
“哎等等,陛下都听着呢,我这哪里是辱骂,我不过是可怜你而已。”顾玉竹怜悯地瞧了他一眼,将手里的那个巨大无比的盒子交给了进忠,话锋一转,“皇上,臣妇有一事相求。”
皇帝和颜悦色道:“说吧。”
顾玉竹深吸一口气,道:“接下来,请皇上将这内外团团围起来,避免有人出去通风报信。”
皇帝当即大手一挥:“朕允了,进忠,去叫禁卫军,把这里都围起来。”
“是。”
但群臣傻眼了,皇帝……什么时候这么昏庸了?竟是对一个小小妇人的话言听计从。
他们着急道:“皇上,这,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啊。”
“皇上……”
可是皇帝的眼神一扫过去,他们就害怕地闭了嘴。
当今圣上,虽然不是暴君,但手上却染了不少官员的鲜血。
皇帝这又才道:“快说吧。”
顾玉竹得到了他的允许,心头又多了些底气,看来,皇帝也是站在他们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