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问的都已经问得差不多了,顾玉竹后面又问了几个关于刘家的问题。
刘慈大概心里面是恨透了刘父,也知道自己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一股脑地把刘父做的恶事全部都给交代了。
顾玉竹怀疑他连一条裤衩子都没给刘父剩下。
“这个刘金宝,怕是打死都没想到,是他儿子出卖了他。”萧盛拿着手里面记录的册子,一路走一路翻,那叫一个感慨。
就单单只凭刘慈指控出来的这些事情,刘金宝就算是死上一百次,也是死有余辜。
这里面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简直令人发指。
“刘家做惯了乡绅恶霸,从你来了之后,他们虽然有所收敛,不过暗地之中还是做了不少的肮脏事,确实应该拔除了。”顾玉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她听刘慈说起那些事情的时候,差点气得当场提刀上刘家。
刘家父子两个手上,一共沾了不下数百条人命。
“只是单靠刘慈一人之言,还是不行,该找到证据才是。”萧盛合上册子。
他大概率也能够分辨得出来刘慈说的基本上都是真的。
但他一人之言,不足以压倒刘家。
“我这里有。”宋成业忽然开口。
走在院子里的两人齐刷刷地回头看他。
夜色之下,两人的眼睛都发着绿油油的光。
“拿出来看看!”
宋成业温吞的从自己的衣袖里面取出了一叠册子。
这些纸张有些已经泛黄了,有些却是新的,不过边角处却微微翘起。
顾玉竹瞧着那翘起的脚,脱口而出:“这不就是你今晚坐在屋子里看的那一册吗?”
“嗯。”宋成业顺势将册子递给她。
浓浓的夜色里面,没人看见,他的耳根子红了。
顾玉竹迫不及待地翻了几页,发现里面记录着曾经受到刘家被迫害人的信息,以及如今的地址,还有的则是状书,或者是一些人摁的血手印,还有些地契房契,书信一类。
杂七杂八的。
萧盛激动道:“有了这些东西,刘家,必定会完蛋。”
他说到这儿心中已经对宋成业升起了浓浓的佩服:“成业,你回来也没有多久,你是怎么做到的?”
“之前有些人脉关系,就托人去打听了打听。”宋成业轻描淡写地带过。
但顾玉竹却忽然想起来,宋成业在后文里面小道消息很是灵通。
而这份灵通来源于一所驿站。
他本身就是那家驿站的老板之一。
这家伙该不会现在就已经搭上了那家驿站吧?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房门口。
萧盛顾及着怀孕的杜繁星,把东西一收,就与他们道别,“我先走了,屋子一直空着,每天都有人打扫,就和你们之前住的时候一样,进去住就行了。”
他说完便匆匆离开。
原地只剩下顾玉竹和宋成业。
两人并不住在一起,但隔得很近。
顾玉竹被他的目光盯得毛毛的。
“行了,大晚上的都累了,先去休息吧。”她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