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竹定睛一看。
那是一个笔洗。
她将目光投向左边:一间商铺里面。
里面正传来吵架的声音。
“李狗蛋,我告诉你,如今这铺子有我们家的一半,没有老娘就没有你,你敢找个小的?老娘今天就要砸了这些东西,你和那个小狐狸精喝西北风去吧。”
“你这个疯女人,给我住手。”
紧接着又有很多的东西嗖嗖嗖地飞了出来,就像是下了一场大雨。
不偏不倚,正好是往他们这边来。
刘一惊恐的瞪大了眼:“还来!”
他抱头鼠窜,左躲右闪,可即便是这样,那些东西就好似长了眼睛一样,一直往他的身上砸。
反而是站在旁边的顾玉竹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有砸到。
刘一实在受不了了,冲到那铺子的门口,暴跳如雷道:“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正巧,门内,夫妻两人在争夺一个玉雕,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两边一用力,玉雕嗖地一下飞了过来,砸在了刘一的脑门上。
咚!
沉闷的一声过后,就站在旁边的顾玉竹看到,刘一直愣愣地往后一倒。
铺子里面正在打架的夫妻两人被吓住了。
“怎么回事?”
“你杀人了。”
“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你杀人了才差不多。”
两人眼见着又吵了起来,根本就没顾及门口刘一的死活,顾玉竹难得大发善心的多问了一句:“刘管家,你没事儿吧?”
刘一眼冒金星,浑浑噩噩地伸出一只手:“为什么只砸我,不,不砸你?”
顾玉竹沉默了一声,想起自己的锦鲤体质,伸手摸了一下鼻尖儿,睁眼说瞎话:“我有大仙庇佑,平常这些东西,一般是砸不到我的。”
刘一眼中饱含热泪,颤颤巍巍的竖起一根大拇指,“大,大师,厉害。”
堪称身残志坚的典范。
顾玉竹心里面感慨着,又道:“既然您没事儿,那我就先走了,托您给刘少爷带个话,剩下的那一部分银子我就不要了,文家这件事情很棘手,还是不要沾染上的为好。”
她转身就走。
刘一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可左右一看,哪里还有道姑的身影。
刘一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事情办砸了吧?
顾玉竹为了避免被刘一追上,绕了几条小路,又寻了一条杳无人烟的死巷,避开人群的视线,进入了空间,换上了寻常穿的衣服,才施施然出去。
巷子外,一行人正好路过。
顾玉竹差点撞上了人,连忙避开道歉,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数落:“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你——”
“行了,人也不是故意的。”旁边的人不悦打断。
那人这才闭嘴。
这次确实是顾玉竹没看路,她开口道歉:“抱歉,我并非有意。”
“无碍。”年长者温和道,“对了,可是这富裕县人?”
“是。”顾玉竹点头。
“那你可知道清风在剿匪一事?”
“清风在剿匪?”顾玉竹现在对这几个字尤其敏感,瞬间支棱起耳朵,抬头打量眼前人。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两鬓花白,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
而旁边另一个要稍年轻些,大腹便便,目光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