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去,几个小奶包居然围着苏子奕,在听故事。
顾玉竹听了一耳朵,发现是类似“后羿射日”、“精卫填海”、“女娲补天”一类的神话故事,就没去打扰他们。
她先把叶子摘下,枝条剪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用簸箕晒在太阳底下,又回头瞟了一眼隔壁微微敞开的房门。
屋子里没有声音,宋文应该出去做零工了。
宋成业呢?
应该还躺在床上吧。
要不然进去再偷偷用个药?
顾玉竹越想,心里就越猫抓似的痒。
那条细小的缝隙在她眼中缓缓打开,像是在对着她招手。
快来呀,快来呀!
顾玉竹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她就看一眼。
就一眼。
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
屋子没有开窗,但外面太阳大,勉强能看清楚。
宋成业宛如一具尸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顾玉竹走过去,慢慢地摸上了宋成业的腿。
宋成业的腿之前摔断过,虽然已经接好了,但留有后遗症。
书中描写,宋成业每到阴雨天,两条腿就会疼痛难忍,他也就越发的痛恨顾玉竹。
顾玉竹打了个冷战。
她可不能继续让这个大反派痛下去了。
免得对方一痛就想到自己。
她摸索出一罐给宋文的药膏,用手指挑出一点,敷在对方的断腿处。
她动作很轻,生怕把宋成业惊醒。
一截一截往上,一直到膝盖。
大反派啊大反派,你可一定要看在我洗心革面,努力救你的份上,放我一马。
顾玉竹一边在心里碎碎念,一边替他敷好了药,起身擦拭了手指,想了想,又拿了一罐药膏去敷对方的脸。
就是这时,一双手急如闪电地掐住了顾玉竹的脖子。
“嗬咳咳咳——”顾玉竹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剧烈的咳嗽。
脖子上的疼痛越发明显,力道竹叫得那叫,她用手根本掰不开。
我去,大意了。
她怎么会觉得在没有用药的情况下,反派会睡成死猪。
这几天宋文态度的改变,像是一剂麻醉针,让她洋洋得意。
但是她却忘了,宋成业和宋文是不一样的。
宋成业经历的是毁灭性的打击,他是一头蛰伏在笼子里的困兽,一旦有机会,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咬断敌人的脖子。
顾玉竹疼得眼泪直往下掉,断断续续地说:“我,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现在想改……我想救你……”
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