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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告御状（第1页）

皇上对所有人说：“你们说的话，朕会考虑的。等朕考虑清楚，再给你们回答。现在你们都回去吧，不要再苦苦哀求。如果哀求有用，还要律法干什么？”

“不要忘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如意伯杀掉刑部尚书，罪不可恕，朕必须按照律法来惩罚他。看在你们面子上，朕可以宽容些，至于宽容到什么程度，到时候再说。”

唐河接过去说：“皇上，我父亲年纪大了，身上还有重伤，臣抖胆肯请皇上允许，在监狱里给他铺张床，让他每天晚上能睡一个安稳觉。”

皇帝摇头，有些讨厌地说道：“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既然入狱，就要按照监狱的规律来。你给他铺张床，别的犯人也想要床，怎么办？把监狱办成客栈？”

“……”唐河无语，皇上的想法真新奇，嘴上说宽容，实际一点也不宽容。

唐端妃赶忙说：“皇上，那给如意伯送一床被子，总可以了吧？”

皇上点头答应，说道：“这个可以有，毕竟年龄大了，受不得风寒。如果不到审判时间，他就病死了，倒便宜了他，让他享受一些优好条件，很有必要。”

唐河听到这里，心里出一口气，能往里面送被子也不失一件好事，与有床无床，区别不大。

吴王说：“父皇，儿臣坚信，刺杀王天林这件事，现在下定论还早。儿臣以为，豫王有脱不了的关系。”

皇上不满地看他一眼，冷冷地说：“有一分证据，说一分案情。无凭无据的事，不要瞎说。”皇上最烦皇子之间不团结，相互攻讦，吴王恰恰犯了这个大忌，引得皇上不满意。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皇上揉揉眉心，有些疲惫地说，“你们跪安吧，朕要休息一下。”

众人还想再说些对如意伯有利的话，可皇上下了逐客令，他们只得把余下的话咽回肚子里，怏怏离开皇宫。

他们刚走不久，刑部左侍郎袁树又火急火燎地进宫觐见。

皇上确实有点累了，斜靠在龙椅上，一手托着下巴，问袁树有何要事。

袁树跪在地上，磕头后抬起头，义愤填膺地说：“臣肯请皇上罢免刑部右侍郎邓永来的官职，将他逮捕入狱，以正刑典。”

皇上知道他与右侍郎邓永来不和，知道他想扳倒邓永来，却没料到，他如此胆大，竟然跑来告御状。这是想把邓永来往死里整，不给他留任何活路。

懒洋洋地问：“他是右侍郎，你是左侍郎，在刑部，除了尚书，就是以你为尊。为何你不能体恤他，宽容他？”

袁树愤愤不平道：“皇上，微臣羞于与他这样的人为伍，不屑于与他同朝为官。认识他，是臣一生的耻辱！”

皇帝心不在焉地问：“为何啊？据朕所知，他办案还是很有效率的。”

袁树说：“他不顾刑部的严刑峻法，私设公堂，对犯人进行审问。而且，他擅自动用酷刑，把犯人折腾得死去活来，许多案子都是屈打成招。”

“皇上别看他断案成功率挺高，其实桩桩件件都是冤案。他手上沾满无辜者的鲜血，搞得犯人家破人亡。”

“在不知情者眼中，他是能臣干吏。但在臣眼中，他却是毒瘤，却是酷吏，是吃人不吐骨的魔鬼。”

皇上坐直身体，冷冷看他一眼，说道：“你们这些人啊，都是得了红眼病。你们自己判不了的案，审不出来结果，别人审出来，你还要泼脏水，你是何居心？”

听到这话，袁树心里很不舒服，我对大夏朝可是忠心耿耿的，按刑法规定办案，从不办过分的事。皇上难道不相信我？却相信那个酷吏？

袁树说：“微臣手上没有任何一件案情积压，只不过微臣办案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沉淀，用更多的时间来搜集证据，通过案情，慢慢疏理，抽丝剥茧，丝丝入扣。”

“微臣办案虽然慢一些，但微臣保证，手上无一冤假错案。”

皇上说：“嗯，朕听说了，你是个能干之人。要不然，你也不会成为尚书的左膀右臂，升任为左侍郎。”

“你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心胸狭隘，容不下别人。用人，不要只看他的缺点，要看他的优点。只看他人的缺点，天下永无完人。看到别人的优点，三人行，必有我师。”

“皇上教训得是，微臣谨记在心，没齿难忘。”袁树激动地说，“但是，邓永来不配与臣相提并论，让他坐这样的高位，是夏朝的不幸。臣肯请皇上下旨，将此人拿下，严加审问，一定能问出更多的东西。”

皇上看他冥顽不化，还是咬住邓永来不松口，心里已经不喜，不想再与他费口舌，对他说：“你说的话，朕知道了。你退下去吧，朕考虑清楚，再给你回答。”

“皇上……”袁树急眼了，想再分辩几句。

“嗯？”皇上沉着脸，嗯了一声，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

袁树无奈，只好磕头，请安，退出皇宫。

在回家的路上，袁树肺都快要气炸了，皇上好糊涂啊！明明知道他是酷吏，还要重用他！这个天下又不是自己的，是你李家的天下。

难道你就不替百姓考虑吗？

有他在，刑部就无法公平、公正、公开地判案。有他在，就会把夏朝的刑法蛀成一个个破洞，许多有钱有权的人利用他，办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

都说皇上一世英明，在我看来，不过尔尔。要包容，也要对方值得包容。像这样的酷吏，我一天也忍不下去！

不行，皇上不办他，我要想办法办他，一定不能让他过舒坦日子。

另一边，右侍郎邓永来邀请一帮刑部的主事、给事中以及科员，在某酒楼里，点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叫来几坛宫廷玉液酱香酒，几个人丶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双颊飞红。

大家都极力拍邓永来的马屁，溢美之词充塞整个房间，让邓永来飘飘然起来。

“哼，你袁树也想与我斗？也不掂量掂量你的份量，你够格吗？”邓永来心里不愤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