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的家人才这么叫她。
太久违的称呼让鹿之绫有些恍然。
“我之前出国就是因为我恨鹿景承,恨得哪怕他死去,我都没办法在这个他呆过的国度呼吸。”谷娜说得干脆,似乎已经完全释怀,“但现在我不恨他了。”
“你放下了?”
这么快?
“成年人了,放下不难。”谷娜笑着说道,“怎么样,欢迎我来执导吗?”
“当然欢迎。”
鹿之绫在她脸上不出破绽,也不好再说些有的别的,便将她迎进薄妄的办公室。
薄妄不在。
她沏了杯茶端过去,谷娜坐在沙发上了周围,又向她,皱起眉问道,“薄妄的办公室你可以随便进出?”
“对的。”
鹿之绫拿出资料,还没开口谈公事,谷娜就道,“你知道现在外面都传什么吗?”
鹿之绫向她。
“说你是薄妄的情人,薄妄为你差点灭了龚家满门,而你老公又心甘情愿地戴着这顶绿帽子。”
这是季曼诗来探病时和她说的。
谷娜朝鹿之绫靠过去,握住她的手,着上面的戒指道,“小七,如果这戒指你是戴着玩的话就摘了吧,这些风言风语对你名声不好。”
鹿之绫感受到她话里话外的关心,那是一种站在鹿家人角度的关心。
“这是我的婚戒。”
她笑了笑道。
“……”
她真结婚了,那薄妄……
作为一个编剧兼导演,谷娜的发散性思维相当可以,“你不是这种人,是不是薄妄逼的你?他怎么可以对一个有夫之妇下手,太过分了!”
说着谷娜就站起来,要去讨个公道。
鹿之绫连忙拉住她,“谷导,我结婚的对象就是薄妄。”
“……”
谷娜愣在那里,呆呆地着她。
沉默。
再默。
还是默。
过了很久,她才无法置信地问道,“你……你怎么会上他这种杀神,你知道他有多少黑料吗?你大哥要是还活着会被你气死。”
别人一听到这话,想的都是她一个落魄孤女何德何能嫁进薄家,到谷娜这边反而嫌弃起薄妄来。
五年来,没几个人觉得她好。
莫名的,鹿之绫心里有些暖。
她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薄妄没那么差,他救过我,而且季家婚礼上他要不是担心我也不会闹那么大的阵仗。”
办公室里宁静,飘着淡淡的茶香。
谷娜站在那里着她好一会儿,想着季家婚礼那晚的细节,想通后才坐下来道,“也对,是我问题太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