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出口的话,他还是给憋了回去。
严敏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轻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苏娘子和苏山二人常年习武,时不时的还出去切磋切磋,偶尔受伤,自然是必不可免。
所以屋里,各种疗伤的药瓶儿。
“啊!奶奶,姑,你俩干啥呢!”严锦玉大喊一声,也不顾屁股上的疼痛,伸手拎起自己的裤子往上拽。
“男女授受不亲,起,起开!”
严敏和苏娘子二人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苏娘子把手里的药瓶儿往床上一扔,挽着她的胳膊走出了屋去:“这小子就跟弦儿小时候,活脱脱一个样儿。不过,我瞧他还能嚷嚷,人就没事,药搁下,让这泼猴儿自儿个上药去吧。”
啥男女授受不亲,严锦玉不过是不想让他姑和苏奶奶瞧见自儿个上药的时候,疼的嗷嗷乱叫唤的样儿,就是了。
丢人!
傍晚时分,孟庆梅破天荒的挎着一篮子,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来到了苏家。
这可是她跟着严谨回来过日子,头一回呐!
“谨哥回去说道我了,我,我也是不懂规矩,那日气头上冲了婶两句,婶你别怪罪啊。”孟庆梅边说着,边把手里的东西搁地下:“鸡蛋都是我挑的头茬儿蛋,都好着呢,这两块是谨哥从衙门领回来的牛肉……”
接着,孟庆梅又瞅了瞅苏娘子,搓了搓手,暗戳戳的说道:“就是,锦玉现下不是受了伤,这鸡蛋啥的,吃食上,最好是紧着他嘴些……”
严敏险些没有被她大嫂这做派给气的背过气去。
咋说这么好心肠,拎着吃的过来赔罪呢,合着,拎的这些吃的都是打算紧着锦玉吃的?
有这样办事赔罪的嘛!
“苏家也不差那一嘴吃的,嫂子这话说的,就跟我们苛待了锦玉似的。”严敏气恼的撇撇嘴,嘴里嘟囔道。
苏娘子递了个眼神,示意让严敏不要继续说下去。
孟庆梅进屋瞧了瞧锦玉后,便火急火燎的赶回家去:“我出门的时候锅里还煮着饭,这茬儿我都给忘了!”
直到孟庆梅走远,苏娘子这才抿了口茶,幽幽说道:“你这嫂子,一身小家子气,你同她置气干啥。”
……
学院里。
苏允弦一整日都在打扫茅厕,回屋前硬是洗了三遍身子,但仍是觉得身上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屎尿味儿。
孟萧和楚浩然二人,谁也没好到哪儿去。
“咋整,明儿个先生就得抽问我了,他那一柜子,上千本书,我,我上哪儿能背得出来!”楚浩然急的可是焦头烂额。
一旁的孟萧抿了抿唇后,缓缓说道:“这回小假测题,我怕是回去无望了,倒不如明儿个抽空去帮允弦打扫茅厕好了。”
“不是,你别只顾着关心弦弟,你先想想法子,明儿个先生抽问我,我咋整啊?”楚浩然愁眉苦脸的坐在炕上,一阵阵唉声叹气。
看似先生罚的也不狠,但,这就跟钝刀杀人,人倒是没杀了,让人痛不欲生啊!
“罢了罢了,大不了就是罚写,这回,我认栽了。”楚浩然喃喃自语一句,掀起了被褥钻进了被窝里。
苏允弦看着地上搁的那双刺绣鞋,他拿起来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
茅厕那种污秽之地,穿这鞋糟践了,还是好好收好吧。
翌日。
先生可是叮嘱过的,苏允弦就是扫茅厕,也不能耽搁了学业。
他一边拿着刷子刷墙,一边将书卷搁在干净的石块上,边背书,边刷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