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璟想了想,摇头道:“不好说,在那案子里,她算从犯,宁安郡主才是主谋。主谋不死哪有先杀从犯的道理?”
“父皇应该不会下旨杀宁安郡主吧,看在福康王的份上。”
“嗯,如果不再出点儿事惹怒他的话就暂时不会。父皇这人,其实只要别人别做得太过分,他也是挺重亲情的。福康王就宁安郡主一个独女,怎么着,他也不能看着福康王没人送终。”
好吧,留着她就是给福康王送终的。
不过听说福康王现在有严重的老年痴呆,他连他自己是谁都记不得,更别说女儿了。
据说他现在六亲不认。
要说这福康王也是倒霉,他没儿子,不参与争斗,兄弟都没了,就他做着闲散王爷。
大半辈子都平安无事,临了到老了翻了车。
要不是他得了老年痴呆糊涂了,也不至于让自己女儿作成这样。
……
单静被送出宫去,坐了三天的马车,终于见到了李宴琦。
距离李宴琦离开京城已经数月之久。
这些日子以来,京城巨变,各方势力重新洗牌。
每次京城发生大事,都在他离开之后。
李宴琦双眼通红,看着那马车上下来的人竟是单静,且再没有第二人下来,脸上的表情,突然凝滞。
“怎么是你?”
单静披着白色的裘衣,站在马车前,愣愣的看着李宴琦。
她数月未见他,几乎快认不出他的样子。
只见他面容苍白消瘦,不知多久未修边幅,脸上都是青色的胡渣。
猩红的眼睛,看到自己的那一瞬先是错愕,接着,是冷若冰霜,愤怒。
“为什么是你?”他再次出声,声音带着低吼。
他一向是和煦如暖阳,温柔似风的性子,何曾这么疾言厉色的说过话?
单静踩着雪,急忙小跑着上前行礼。
“妾身见过王爷,是父皇让妾身过来的。”
父皇……又是父皇。
想起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李宴琦痛心不已。
他曾那么信任他,崇拜他,爱戴他,为什么,将他逼入绝境的人偏偏是他。
“他让你来做什么?呵呵,当说客?”
单静看他脸色不对,是悲愤,让人害怕的绝望悲愤。
硬生生的吓得她说不出话来。
“滚,告诉他,我若是见不到我想见的人,就让他给老大收尸吧。”
“什么?”
单静吓得呼吸一滞。
她以为只是单纯的让她过来当个说客,没想到还牵扯到鲁王。
鲁王在他手里?他拿鲁王的命换废后的命?
这……到底出什么事了?
“殿下,你抓了鲁王威胁父皇?”
他一向是皇子中脾气最好的一个,这怎么可能?
“哼,本王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不是,妾身听懂了,可是……殿下,这可是造反呐。您快将鲁王放了,跟妾身回去吧。父皇还是爱你的,你跟他好好道歉,他会原谅你的。”
单静伸手试图去拉李宴琦的胳膊,被他用力的甩开。
“拿开你的脏手,再敢动手动脚,本王就让人砍了它。”
单静踉跄两步,被他这一甩直接甩在了雪地里。
单静眼睛发红,看着他转身走了,又急忙爬起来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