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君上又叫住王公公,道:“他大概忙着回来,还没吃东西,你让御膳房弄些他爱吃的过去。”
“是。”
李映月皱眉,心里不太高兴。
“父皇,谁来了?”
君上大大方方的对她道:“你三弟,朕让人去叫他进宫,他这么快就到了,想来还没来得及吃东西,所以朕才让御膳房给他送些吃的去。”
果然是他。
李映月心中不是滋味儿。
宴琦年纪小,是没看到,只在她最清楚父皇对老三和丽妃的偏爱。
小时候她就没少吃醋,也全程见证了自己的母后每每被丽妃气得牙痒痒。
一个月里,父皇只按照祖宗规矩初一和十五才来母后宫里休息,旁的时间里,有大半个月都留宿在丽妃宫里,除非丽妃来月事他才不去。
这样的宠爱没有谁不嫉妒。
“父皇对三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
君上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李映月眼中的不悦,还一脸自豪的说:“你三弟从小就懂事,他自己也争气,在国子监的时候,没有谁不夸他。上得战场去,更是势如破竹,连连打胜仗。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东池国。他为东池国做了这么多,朕关心他多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嘛。”
听了他的话,李映月心中越发酸得厉害。
偏偏他说的是事实,她无从反驳。
“当然,映月虽为女子,也不遑多让。朕一直记着你的功劳,东池国的百姓也会记得。”
听了这些话,李映月心里才舒服一些。
“这都是儿臣身为公主应该做的。”
“朕知你懂事,只是你母亲的事,朕希望你不要任性。”
“父皇,可她是儿臣的母亲啊,儿臣相信那些事不会是母亲做的,定是有什么人陷害了她。”
君上沉下脸来,冷哼一声道:“是不是陷害,朕自会查清楚。但你也要给朕记住了,你姓李,不姓赵。”
李映月一怔,忙道:“儿臣一直都记得。”
“是吗?呵呵,到底是赵家的兄弟姐妹亲,还是李家的兄弟姐妹亲,你分得清楚吗?”
李映月全身一僵。
君上又道:“朕已经放任你配合赵相宜算计了朕,你可别没个分寸,一再为了一帮外姓人挑战朕的底线。你要明白,朕之所以放纵你,那是因为你姓李。朕承认你姓李,你可别蠢到自己觉得自己该姓赵。”
李映月面色大变,忙跪下来,“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敢。”
“罢了罢了,朕也不想说你,反正你要不了多久就得出宫了。你只要老老实实的不要给朕惹麻烦,你就一直是本朝最尊贵的公主。”
李映月欲言又止。
君上一挑眉,“怎么?还有事?”
李映月纠结一番,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父皇,儿臣还是想见母亲。”
君上面色一变,“合着朕同你说了半天都白说了。”
声泪俱下的说:“父皇啊,儿臣十五岁离宫,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儿臣再也没见到过母亲。母亲不管犯了什么错,可她生养儿臣一场。有句话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我们东池国人重孝道,儿臣不想做个不孝之人。”
大概是这些话刺痛了君上,他看着李映月半晌,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摆手道:“好吧,你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朕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去吧。”
李映月欣喜万分,“多谢父皇,多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