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这跟她当年一样。
邻居家的小孩儿比她大一些,先上了学。
她羡慕别人有学上,整天背着书包模仿要去上学。
后来真的上学了,得遵守学校的纪律,还有做不完的作业,她又感叹没能在家多玩两年。
国子监里有启蒙小班,收的是三到六岁的孩子,如今叶玺也已经四岁了,他要去也算合适。
叶婉兮抬头看向李夜璟,“现在让他去,还是过两年?”
国子监的启蒙小班能教的东西,叶玺早就学会了,在叶婉兮看来,他要不要去上都可以。
“去,当然得去,读书才能识礼,免得他分不清什么叫娘,什么叫娘子。”
叶婉兮哭笑不得,这才是他想送儿子去上学的原因。
“好啊,那你一会儿去打听打听。学多学少都不重要,我要他安全。”
李夜璟点了点头,转头冲着门外喊,“蓝炜。”
蓝炜颠颠的进来。
“去将国子监祭酒叫来。”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蓝炜忙应下,“是,卑职这就去。”
叶婉兮扶了扶额头,“我的意思是咱们要送孩子去上学,你主动去拜访下祭酒,方显咱们的诚意。你倒好,国子监祭酒都七十多了,连父皇都对他十分的尊敬,你竟然让蓝炜去叫他来府上见你?”
“我见他?他官大还是我官大?”
叶婉兮:“……”
“我的意思是说,你也曾喊他一声夫子,他又那么大把年纪了,出于对老人家的尊重也应该你去国子监见他去呀。”
“哼。”李夜璟冷哼一声说:“他已不是当年的祭酒夫子,这老家伙想晚节不保。”
叶婉兮一听他说这话,神色凝重,“什么意思?国子监这种地方,他们也能伸得进去手?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万不能将叶玺送去啊。”
叶婉兮急忙将叶玺抱起来。
叶玺睁着大眼睛,看看爹又看看娘,听着似懂非懂的,知道他们在商量让他去国子监上学的事。
他们似乎想让自己去,又有所顾虑。
叶玺胖乎乎的小手挽着叶婉兮披散在肩的头发,突然发现,有一撮短了一截。
再一看,发现桌上一只红色的小木盒里,躺着一撮头发,还用红绳绑了起来。
那头发有些奇怪,一半漆黑如墨,另一半则是黑赫色的。
他胖乎乎的小手拿起那头发在手里把玩着,又在叶婉兮的头发上比划着。
小小的孩子,一点儿稀奇的东西就能让他玩得不亦乐乎。
叶婉兮与李夜璟都没注意到他小小的举动,而是谈着国子监祭酒的事。
“他的儿孙们都不争气,没有一个能承袭他的位置。国子监祭酒这个职务,虽不如六部尚书那么肥,但重在德高望重。正如你所说的,就算是父皇也会给他几分薄面。他清高了一辈子,自然希望这分清贵自己的子孙能传下去。”
叶婉兮冷笑道:“所以,赵家给了他好处,他打算不要晚节了?”
李夜璟眯了眯眼,“是有这打算,所以我才要敲打敲打他。”
叶婉兮心道:这种人还真是,又想要名节,又想要前程,人岂能什么好处都得全了?
“他的儿孙有那个能力就自己去争取,既然没这个能力,争取来了也是误人子弟。你去吧,好好敲打敲打他,大不了咱们不将孩子送去。”
叶玺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他好想跟小舅舅一起去国子监上学。
“娘,我不能去上学了吗?”
李夜璟上前将他从叶婉兮怀里抱了过来,淡笑道:“放心,你想去哪儿都去得,爹爹会让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