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筷子:“臣妾胃口不佳,已经吃饱了。”
赵祯一愣:“适才好好的,你却又是为何?”
“哼,那个盐铁使屡次与臣妾作对。臣妾伯父好不容易在朝中任个职,本想升上几级为朝廷出些力,也让人看看我张家不止是吃闲饭的。谁知道就是被那盐铁使收了做什么徒弟,搞得颜面无存。”张贵妃生气道。
一说起这个,赵祯微微一笑:“这个朕知道,那是他二人赌约,张尧佐输了,自然得认账。”
张贵妃越发生气了,她冷笑道:“陛下还不知道吧,就是那个败家子,他让曹国公府的那个嫡女带着那些琉璃镜子贿赂后宫,现在宫中所有人都在夸他曹家恩宠,臣妾看,他们都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砰”的一声,赵祯愤怒的扔掉了筷子。
张贵妃吓得慌忙跪地:“臣妾该死,臣妾不该多嘴。”
赵祯怒道:“哼,盐铁使虽然胡闹了些,但觉不至于是心存不忠小人。他给曹家琉璃又有何不可!后宫皇后还姓曹,皇后掌管六宫,本就是六宫之主,何来贿赂之说!”
自来后宫归皇后所管辖,皇帝管朝臣,皇后理后宫。如非特殊必要,皇帝一般不会驳逆皇后的决断。
张贵妃仗着赵祯宠幸,逾制僭越赵祯不是不知道,皇后一直包容忍让赵祯也看在眼里。
可张贵妃蹬鼻子上脸,居然说出这番话,赵祯怎么不怒。
张贵妃自知说错了话,吓得不停跪地求饶:“臣妾该死,臣妾一时糊涂,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哼!”赵祯气的一甩袖子,离开了张贵妃寝宫。
张贵妃跪地上,死死的抓着地上的地毯,对石小凡更是咬牙切齿。
赵祯余怒未消,出了贵妃寝殿,不自觉抬头看天:“去文德殿!”
曹小梅送了陈琳一对水晶锦鲤,陈琳感恩,更看在石小凡面子上,他斗胆对赵祯说了一句:“陛下,您已许久没去皇后娘娘哪儿了。今夜无事,何不去皇后娘娘那里看看。”
一席话将赵祯说的一怔,曹皇后,自己几乎把她忘了。自觉对皇后亏欠良多,当下叹了口气:“好,摆驾崇政殿。”
陈琳大喜:“奴婢这便去通报迎接。”
赵祯想了想:“慢着,不必惊扰皇后,咱们直接过去吧。”
曹皇后正在刺绣,后宫的女人是寂寞的。尤其是晚上,帝王嫔妃众多,不可能每晚都临幸。
而有的被冷落的嫔妃,更是难得见皇帝一面。寂寞夜晚如何打发时间,女红成了她们首要选择。
曹皇后崇尚节俭,甚至在宫中养蚕织布都由自己亲自动手。
节俭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必须给自己找些事做,这样才能打发时间。
烛光下,曹皇后正在刺绣。昏黄的灯光下她绣的不是女红,而是寂寞。
赵祯来的时候,曹皇后并没有发觉,她轻轻的哼着小曲儿,一针一线是那样的认真。
突然赵祯心中一痛,他感觉冷落这个皇后实在是太久了。这漫漫长夜她都是这么度过的,或许无数次她在盼望着自己能来看她一眼。而自己,竟然是许久都没有来。
曹皇后身后的宫女发现了赵祯,赵祯对她轻轻摇头,那宫女吓得慌忙后退。
这终于让曹皇后发现不对劲,她一回头看到宫女一脸惊恐的样子,再转过头,只见赵祯正怔怔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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