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渊凝视着赵殊月,最后还是拿起笔,在纸上画出了那枚玉佩的正反面。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父亲那枚玉佩的形状他依旧记得一清二楚。
赵殊月满意地看着那画纸,嘴角勾起:“那我先走了。”
等赵殊月离开,影一重新出现在萧泽渊身后。
“主子,你真的相信长公主的话吗?”
萧泽渊勾着薄唇,脸上情绪不明:“不需要相信,只需要好好看着便知道了。”
赵殊月刚走到小院门,就遇到了正好从外面回来的严章。
她不疾不徐地将画纸折叠好,与严章打了个招呼:“严师兄,巧呀。”
严章一看到她就双眼微亮,抬脚走向她:“赵师妹,你怎么在这儿?”
“来收钱呀,今天运气不错,终于收回来了。”
赵殊月面不改色地找了个借口,心情似乎很不错。
严章知道是之前萧泽渊欠了赵殊月一百两黄金的事,所以并没有怀疑。
他笑着说:“近日赵师妹开心的事应该挺多吧,现在那东巫国的巴玉珠小姐也差你钱了。”
“是啊,”赵殊月拍了下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最近的好事是不少。”
昨日的三轮赛严章没能去看,但后来听说她大获全胜,实在是万分遗憾,没能一睹她的风姿。
“赵师妹现在是要回去了吗?”
严章语气温柔:“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赵殊月一顿。
严章似乎真的对她有些殷勤,每一次遇上都要送她回去。
实在不是她故意往坏的方面想,只是早已经先入为主了,便忍不住想:这严章该不会是故意想跟她亲近,拉近关系,以此算计什么吧?
特别是现在福公公又来了万宝城,难道也给了严章什么任务?
赵殊月握紧了手中的画纸,笑着婉拒:“没事,不用劳烦严师兄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师兄你刚回来还是去歇着吧,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也不给严章坚持的机会,转身便走。
严章怔愣地站在原地,望着赵殊月匆匆离开那背影,心中无比失落。
明明心悦之人就在眼前,他却不能靠近半分。
不知是不是他多想,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无能为力,那种从始至终的距离感,似乎从未有一刻消失过。
严章抿了抿唇角,转身正准备回屋时,却忽的浑身一僵。
“……泽渊兄,你怎么站在这儿?”
萧泽渊倚靠在小院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严章眼底划过一丝慌乱,随即又立马掩饰住,恢复正常的神色。
萧泽渊放下环抱在胸前的双臂,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说道:“原本打算出来送人,没想到她走的倒是挺快,对了,严兄刚才一个人在那里站着做什么?”
严章的脸色挂着浅浅的笑意:“我看赵师妹一人从院落中出来,想着定然是泽渊兄有事没送她,便打算送她回去,不过被她给拒绝了,这不,我正打算回房呢。”
萧泽渊颔首,看起来似乎是相信了他严章的话。
他转身先一步进了院落:“严兄快进屋吧,外面的天有些黑沉,过会儿怕是要下雨了。”
严章悄悄在心底缓了口气,然后才跟上去。
另外一边——
赵殊月从萧泽渊那处出来后,便出了太学。
在确定没有人跟踪后,这才马不停蹄地去往了牡丹山庄。
这次的她走得急,连玉隐也没有带,身旁只有几名暗卫保护。
如今她相当于在福公公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事都要万分小心。
她刚到牡丹山庄,阴沉的天空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绛红一手撑着纸伞,一手将准备好的披风给赵殊月系上,略微有些生气地努了努嘴:“殿下,您仔细着身子,到时候要是又着凉喝药的话,奴婢可不给你蜜饯吃了。”
赵殊月将披风系好,无奈笑道:“方才没下雨也走得急,还好衣服没淋湿,总之下次不会了。”
绛红这才满意了些。
等赵殊月坐在炭盆旁边,喝了口热茶后,便将那画纸递给了绛红。
“找个人尽快将这枚玉佩做出来,最好是能以假乱真的程度。”
绛红接过画纸,一眼就看出这是昨日那福公公腰间的那枚玉佩。
殿下要那玉佩难不成是为了萧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