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显漫长的沉默中,白芥终于选择了双膝跪在地上,俯首请罪到:“陛下,是老奴多嘴,老奴不应该擅自打听朝事,老奴知错,老奴知错。
”白芥一下一下的耳光扇在自己的脸上。
很快一边脸颊就肿起来,可见手下是丝毫也没有放水,都是实打实的在真扇,而白芥心中想的不过是逃过拓跋无双的逼问,自己刚刚那一句话,说的确实是不应该。
“是老奴逾矩了,是老奴逾矩了。。。。。。。”拓跋无双脸上没有带任何表情,就那样木着脸看白芥一下又一下的同手扇着自己的脸。
直到外面响起一声惊雷,拓跋无双才抬眼,双手负在身后,仿佛刚刚回过神来,倒也没有立刻让白芥停下他的动作来。
拓跋无双踱步到寝殿外间的桌子旁,伸手撩一下衣摆,便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天气最为多变,上一秒还是大晴天,没过多久,就雷雨交加,瓢泼而下。
很快屋檐上的水流声就响起来,那不能用断线的珠子来形容了。
只能说是从上往下落的雨水,可以和一条小瀑布相提并论了。
有人说过,听雨是种禅意,拓跋无双狭长的眼睛带上一抹嘲弄的笑意,这样的雨,也能听出禅意吗?他以为只有那种雨珠打着叶子时发出的像是敲击木鱼的声音,才算是大千世界的一点禅意。
可是,并不是这样的啊,心中有禅,才能眼中有禅意。
同样的时间里,苗疆城外的赫君越一行人就显得更加狼狈了起来,他们只是再离开上次那个客栈时,多备了一些吃食。
然而这场大雨下的,他们的食物都存放在营帐当中,极有可能进水受潮。
这雨再下下去,赫君越觉得营帐都要开始漏水了。
难道,是天意让自己走?
赫君越让手下冒着大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而他本人则是站在帐中,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皱紧眉头深思。
与赫君越只隔了区区几个营帐的赫君离坐在矮榻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沿,外面的雷声“轰轰”作响,他显然也在为这场大雨的迅猛和突然而思虑颇多。
如果这场大雨继续下下去,那么他们极有可能被困在这里,要是这个时候再被拓跋无双发现,依照拓跋无双的性子,择日就会派兵来打,赫君越养的这一批手下虽然身手还行,可是头脑太过简单了。
要是真正打起来,不见得会占便宜,况且,赫君越一行人带的粮食应该没有多少了。
看来,自己离开赫君越的计划要提前了。
又是一声响雷,这动静直叫人感到心底发慌。
赫君离最终决定,等到大雨一停,自己就找机会离开。
而同一时间,苗疆皇宫中,彩色的琉璃瓦被大雨冲洗的干干净净,福宁殿旁边的梧桐树叶子上直往下滴水。
而到了屋子里面,雨声就变得沉闷起来。
跪在外间的白芥仍旧再往自己的脸上扇巴掌,一下一下的,丝毫没有留情。
“行了,停下来吧。
”隔了半晌,白芥的两边脸已经被打的红肿不堪了。
雷声间歇间,终于听见拓跋无双的话,白芥听话的收手,立马俯首叩地,。
好歹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了,拓跋无双不会真的对白芥下手的,只是他这次真的逾矩了,这话,不应该从他的嘴中问出来,擅自打听朝堂之事,完全可以被押入大牢了。
“谢陛下开恩。
”在意识到拓跋无双这是宽恕自己了,白芥连忙拜谢道。
但由于拓跋无双并没有让自己起来,于是白芥只能继续跪着。
听着外面又打起雷来,像是天公在敲着锣,让人不禁在脑海中构出一副梦幻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