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姚景山的承诺,华晶瑶像是冷静了下来,抽抽搭搭的道:“可是这天牢实在是太苦了,又冷又脏,连饭都没得吃,我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
闻言,姚景山可是头疼,这天牢哪有待遇好的,要是管吃管住,还吃得好睡得暖那不成慈善堂了?
不过他此刻是个偷香不成反被要挟的角色,只能顺着华晶瑶的话道:“本官替郡主安排这些,只不过,郡主要是识时务,就该好好想想当日的行刺,是谁在背地里指使,让郡主敢冒如此之大不韪?”
看来是有人想把这件事栽赃到赫君离的头上。
华晶瑶立马从姚景山暗示的这句话里得到了这个关键信息,她垂眉状似思索,低声道:“若是真有人在背后指使,那是不是我就可以从轻处置了?”
“那是自然,如果背后有人在煽风点火出谋划策,那人便是主犯,郡主是虎贲将军之女又尚年幼,一时不察被人诱导做了坏事,还好幡然醒悟的及时,也是可以从轻处置的。
”
“那,指使我的人应该是谁呢?”华晶瑶装作不懂,一派天真模样。
“这就得郡主自己好好想想,最近可有什么其他人在你身边说了些什么?”姚景山一边笑眯眯的说,一边用手摇了摇自己拿着的属于南王殿下的信物。
华晶瑶低头眼珠一转,再抬头脸上有几分恰到好处的怀疑,“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要是过河拆桥怎么办?让我先见见我爹,我想我就可以想到是谁诱使的我。
”
姚景山的目光从华晶瑶身上缓缓移至门口看守的人身上,沉吟片刻,答道:“此事本官做不得主,明日本官会再来。
”
这是要回去请示自己主子的意思了。
华晶瑶也不与他为难,点了点头,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比起来时,她衣裳破了一块,人却有底气多了。
此间看守的狱卒有个头子叫老李头,方才也在外头盯着姚景山和华晶瑶的动静。
等华晶瑶离开便凑到姚景山跟前,陪着笑问道:“姚大人,这女嫌犯保不齐就要砍头的,咱们还真要管她吃喝拉撒舒不舒服?”
姚景山面容紧张,对他叮嘱道:“她虽然有谋害皇上之嫌,但空口无凭,上头也不敢轻易去动她爹,反倒是动了她,还得担心那虎贲将军做出什么事来。
”
“不如就顺水推舟让她攀咬出其他人,还能顺手卖华将军一个人情,这一石二鸟之计要是做得好,”姚景山指了指天,接着道:“上面高兴了,你我可就不止现在的前程。
”
老李头一辈子也就是个狱卒的命,眼界不大,被姚景山三言两语就说动了,心里佩服不已,合该人家是当官老爷的,他只能在这潮湿得容易生病的地方当差。
“那我就听姚大人的,只不过咱们这是天牢,又不是客栈,没有雅间更比不得人家住的将军府,有用处吗?”
“其实你们之前做的倒是不错,让扶风郡主吃到了苦头,现在只要稍微伺候一下,有些区别出来,对比一下,自然扶风郡主就不会不满了。
”
“还是大人有远见,大人慢走,小的一定把这差事办好。
”老李头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姚景山,又亲自去给华晶瑶换了牢房,连之前那个送馊馒头的小子也特地被赶去另一片,免得叫华晶瑶瞧见,心里来气。
经过一番折腾,姚景山从天牢出来的时候天已黑,牢房里昏暗又潮湿,只有火把照明,他深吸一口气,顿觉外面的空气清新美妙极了。
若非官职特殊,他平日里也根本不会接近这里一步。
一想到方才扶风郡主的表现,姚景山就不由得咋舌,没想到南王殿下身边卧虎藏龙,就连个女子都如此临危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