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抽噎,“小熙和暖暖,都是我们的孩子……我求求你,你起来好不好?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她心甘情愿地告诉他真相,可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见。
宁展颜哭成了泪人。
“乔苍……”她蹲在床边,将脸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手心里,眼泪滚烫地,如同血液流淌过他掌心的脉络,她低低地在哀求,“乔苍,我求求你,别扔下我……你不是说,跟了你就不能后悔吗?我不会后悔,我不逃走……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双目紧闭的男人颀长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仿佛在挣扎,又悄无声息地归于平寂……
二十分钟后,邵其轩走了进来。
他看着蹲坐在窗边的女人,身形单薄削瘦至极,看着都让人心疼。
“展颜……”邵其轩手握住她的肩骨,有些不忍地轻声说,“今天的探视时间,到此为止了。你回去休息吧。”
宁展颜两只眼睛肿成了核桃,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邵医生,我明天还可以了来吗?”
邵其轩苦笑:“你要是愿意,每天可以来陪他半个小时。”
“谢谢。”
走出病房,莫清已经在外等候已久。
看见宁展颜的身影,她快步迎上来。
“展颜……”莫清眉头拧成一团,她从没加过宁展颜哭成这样,脆弱成这样,她心疼地抱了抱她,把拖鞋放在她冰凉的脚边,“别哭宝贝儿,先把鞋穿上。”
宁展颜终于遏制不住情绪,抱住莫清哭出了声:“清姐,我好害怕……我怕乔苍醒不过来……”
莫清看着紧闭的病房门,心头也是一阵难受。
生离死别,宁展颜这几天算是都经历透了。
不过是个女人,又不是钢筋铁打的……
“他会醒过来的,别担心。”莫清只能这样安慰她。
宁展颜哭了一会儿,自己平静下来,回到病房,却意外地看见张嫂的身影,她仿佛一夕之间老了不少。
“张嫂……”
“宁小姐!”张嫂看见宁展颜还安然无恙,多少松了口气,“来,张嫂给你熬了粥,你先吃点。”
宁展颜的确胃里很空,却没有胃口,只强迫自己喝了小半碗,再也吃不下了。
张嫂皱起眉头:“宁小姐,你要多吃点。九爷之前就说,你太瘦了,要他醒来看见你这么憔悴……肯定会不高兴的。”
是了,乔苍总是说,她太瘦……
宁展颜陷在回忆里,轻轻地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难受。
她埋头将剩下半碗粥也喝完了。
莫清接了个电话,公司那边显然有急事要等她去处理,可她又担心宁展颜……
“莫清,你去忙吧。”病床上的宁展颜冲她露出个恬淡的微笑,“我想睡一觉。”
莫清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自己,真的没问题吗?”
“我真的没事,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见宁展颜态度坚决,莫清也只能妥协:“那我一忙完工作就来看你,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
等莫清走后,张嫂怕打扰她休息,也离开了。
病床上,原本闭目假寐的宁展颜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她起身下床,脱掉病服,换上自己的便装,甚至戴了顶鸭舌帽,低调地从后门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