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允许她在他面前有所保留,有所隐瞒。
宁展颜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开口道:“不知道,我刚刚突然很难受。”她目光看向裴时瑾背后的电视,“电视里在报道,有个叫乔苍的男人死了。我明明不认识他,可我却在掉眼泪,而且我的头很疼……”
“因为你不久前也失去了最亲的人。”裴时瑾俯凝着她挂着泪痕的脸,取出随身的手巾替她擦拭。
他像从古堡里走出的贵族,带着几分古典做派,优雅迷人。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失去至亲的悲痛感会有延迟。可能刚刚的新闻,让你一下子情绪爆发了。而且你才做完头部手术,偶尔出现头疼的症状也很正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裴时瑾一一跟她解释。
原来如此……
宁展颜缓缓点头,也的确没有比裴时瑾所说的,更好的解释方法了。
裴时瑾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拉着她往前走。
“去哪儿?”宁展颜有点莫名其妙。
男人回头看她:“不是要去洗手间?”
宁展颜微怔了怔,不免好笑,提醒他:“裴先生,我要去女洗手间。”
“我知道。”
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她送到了女士洗手间的门口。
两个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女人正说笑着,一抬头,便看见个俊美儒雅的男人站在外面。
当时她们脸有点红,笑声压低了,不太好意思地往前走,但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含羞带怯眼泛柔光地看向裴时瑾。
宁展颜被目光殃及,好笑又无奈:“你打算在这儿等我?”
“不可以?”他好整以暇地反问。
宁展颜笑了:“随你便。”
反正尴尬的也不是她。
说完宁展颜便迈步进了洗手间。
而此时的韩默端着买好的咖啡回来,沙发上却不见人影。
他找了一圈,最后居然看见他家那位不太食人间烟火的老板,此时正站在女洗手间门口。
谦谦公子,兰枝玉树。
的确赏心悦目。
但,搭配上旁边女士洗手间的牌子……
这画面……着实有些诡异。
宁展颜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了两个男人。
裴时瑾。
以及,他身侧,明明一脸尴尬还要强行摆出一副自己不尴尬表情的韩默。
她眯了眯眼睛,略带玩味的目光扫过韩默,又看了看裴时瑾。
这位韩助理对裴时瑾是倒是真的全方位服从,就好像裴时瑾是他唯一的信服,不是下属对老板的听从,而是信徒对他的主的膜拜。
有点意思。
能这样收服一个人……显然裴时瑾,远比她现在看得到的要复杂得多。
广播在这时候响起,提示登机。
“走了。”
裴时瑾自然而然地伸手过来牵她。
宁展颜正想拒绝,却听见裴时瑾温润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提前习惯一下。回到司幽城,你会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出现在很多场合。”
他看得出她对他没有半点男女之间的喜欢,至少现在没有。他不强迫她,只是提醒她,哪怕做戏,也需要提前演练。
“……”宁展颜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确在说服人方面,的确有一套。
没给她犹豫的机会,裴时瑾已经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往登机口走去,另一只手将韩默买来的黑咖啡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