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薛皇后刚刚接到了薛家紧急递进来的密信。
她一看完脸色便微微变了变,立刻将密信就上了烛台。
密信还烧得剩下一小角的时候,敷芬姑姑便匆匆进来禀道:“娘娘,皇上突然驾到。”
薛皇后恢复往日平静的神情,点头道:“本宫知道了。”
一见到永宁帝,她端庄的眉眼间不禁出现了一抹笑意,快步上前迎道:“皇上,您怎么突然来了?”
永宁帝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挥了挥袖子道:“都退下吧。”
敷芬姑姑等人立刻退出了内殿,永宁帝直接在上首坐了下来,目光随意一扫,见到了烛台上那些灰烬。
他神色一凝,状似不经意道:“皇后刚烧什么了?灰烬都没有来得及清走?”
薛皇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不慌不忙地回道:“皇上,是薛家送来的书信,说了京兆的异动,让臣妾多加小心注意。”
“哦?异动?”永宁帝挑了挑眉,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薛皇后眼眸中出现了一丝忧虑:“想必皇上也知道了吧?那个消息……必定背后有人在推动,普通官员百姓,哪里敢传扬这样的消息?”
竟敢刺探龙体康健,还敢提前准备缟素,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不要命了不成?
“是啊,朕也在想,何人有这样的胆子?”永宁帝回道,目光渐渐聚集,盯着了薛皇后。
薛皇后皱了皱眉头,迎上他的眼神,迟疑道:“皇上为何如此看着臣妾,莫非……皇上在怀疑臣妾?”
不等永宁帝回答,她便神色一变,眼眶也瞬间红了,颤抖着嘴唇道:“臣妾……臣妾对皇上是什么心,皇上难道不知道吗?皇上……您……您怎么能疑臣妾?”
她满脸都是受伤的神色,眼神也全都是指控,显然极受打击的样子。
永宁帝微微移开眼,语气不豫:“那就要问问皇后和薛家做了什么了,为什么朕会疑你们?”
薛皇后瞪大眼睛,似是没有想到永宁帝会这么说,会这么不留情面。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哽咽着说道:“皇上,臣妾……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臣妾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永宁帝却是烦了,冷眼看着薛皇后道:“那么,你且说说看,归德巷程可易为何会去薛家道谢?薛家为何会收下姜家的资财?还有那些读书人……你告诉朕,朕要怎么想,才会不怀疑?”
薛皇后难以置信地看着永宁帝,泪水簌簌落下:“皇上,您……您怎么能这么说?那些读书人,不是……不是您决定好了吗?”
“朕决定好了?还是薛家谋划好了?朕还什么都来不及做,那些读书人怎么就去京兆府诉冤了?说有人设计陷杀他们?”
他略略顿了一下,似在平息着自己的怒火,却还是充满火气道:“那些读书人的事,只有朕和皇后你知道,如今他们跑去了京兆府,你说……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臣妾冤枉!”薛皇后哭道,满脸凄惶:“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过!薛家与那些读书人接触,就是按照皇上您的安排,去给这些读书人设局!”
永宁帝“呵”了一声,明显不信:“那么,你且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永宁帝的目光重新锁着她,冷冷问道:“皇后,你……是不是真的在谋划太子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