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牢里,借着手机的微光,傅正卿只能到半米远的距离。
空气里漂浮着潮湿的霉味,他昏了多久,按照景熙才到海甘村的时间计算,应该是半天。
他对数字的敏感度降弱了。
男人在黑暗中摸出他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电话:“让他先活着吗?”
傅正卿数着秒数。
过了五秒,电话挂上。
男人踱步到门口,关上门。
室内有一瞬间的光亮,但很快又变成漆黑一片。
傅正卿回想着通话的过程。
在景熙说话的时候,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块电子板,上面映射出她清晰的脸。
听她的口气,她好像受委屈了。
对景熙的担心和思念冲淡了面临死亡的恐慌。
他扶着墙,摸索着站起身,仿佛在走一条险要的栈道一样,艰难地移动着步伐。
终于,他摸到了一张床,手指触碰到被褥的一瞬间稍稍放下心。
至少,被褥是干爽的。
他躺到上面,感觉好多了。
四肢伸展开来的一瞬间,大脑好像停止了思考,脑海里的画面是他的车子滚进山坳里的一幕。
上车前,他买了一束花。
花摆在副驾驶座上,和他即将要表白的对像一样,漂亮的不像话。
他想象着她收到花时的表情,于是忍不住开始笑,但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剧烈的震荡击中了他,让他陷入了昏天暗地的晕眩世界。
光亮的画面消失,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
他的脑子终于开始动起来。
男人进来的一瞬间,室内带进来一股栀子花的香味。
云水居的院子里种了很多栀子花。
男人去过云水居,或许正住在那里。
也可能这个地下室就在云水居。
如果是这样的话,男人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景熙。
想到这里,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抓住床单。
揉紧,搓弄。
南侧的窗户传进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景熙走到窗边,搭配着眼前的美景咬着馒头。
院子里种了很多栀子花,白色的花装点着葱翠的绿色背景。
馒头已经冷了,有点难以下咽。
她拿过一瓶水,喝了一口。
大概过了十分钟,门口响起敲门声。
门外的是娃娃裙女孩,她按照约定过来还钱。
女孩有些急躁地抓了抓头发,扫了钱以后探头了一眼房间,问:“你一个人住?”
李景熙不明其意,但还是点头:“嗯。”
房间是翟老师定的,虽然说是单人间,床却很大。
今天难得出了太阳,阳光从落地玻璃窗里投射进来,暖融融的。
“你这里很舒服啊,位置好,房间也很大,一个人住真好,我跟我妈一个房间,烦都烦死了。”女孩很健谈,她坐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对了,忘记自我介绍,我叫姜雨佳。”
李景熙礼貌性地自我介绍,问她:“你要喝点什么?”zx。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