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她的心里生出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阳泽靠在她的耳边,小声说:“李景熙,你真的很特别,难怪傅正卿会那么喜欢你。”
景熙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草率地点穿了他的身份。
阳泽直起身子,忽然转了央求的口气说:“我告诉你真相,但你不要讨厌我,好吗?”
景熙一时之间弄不清楚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阳泽这个人非常多变,前一秒还是阳光灿烂,后一秒就已经风雨交加、雷鸣电闪。
“刀疤男确实是我,因为我被郭望舒要挟了,就像你到的的一样,郭望舒不爱我,她爱的是傅正卿,她吓唬我,恐吓我,我一个没什么钱的穷小子,只能任她揉捏。”
他的口气可怜巴巴的。
景熙拆穿他的谎言:“不要把郭望舒拿出来当挡箭牌,你扮刀疤男这件事跟她无关。”
"哦?"阳泽挑眉。
“在武岳车站的时候,我听到了猫的惨叫声,那个人不是你,因为你很擅长驯化小动物。当时,郭望舒和正卿他们一块在房车里。”李景熙顿了顿,“除了你,还有一个人躲在暗处帮你。”
阳泽轻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小动物了。”
景熙盯着他:“我还得感谢你这一点,否则今天我就是武岳江边一具泡发的尸体。”
阳泽摇头:“你想错了,我不动手,不是因为我爱护小动物,而是因为我不想给郭望舒留下把柄。”
景熙继续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目的是想利用郭望舒回到傅家,成为傅家的继承人之一,而那个人在背后帮你,让你达成这个目的,他跟你交换条件,让你来吓唬我。”
张阳泽欺近她,几乎将她逼进了角落里:“有一点你确实猜对了,我确实跟人交换了条件,但我不是为了回傅家,而是因为傅正卿喜欢的东西,我都要,包括——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请帖,塞到景熙手里,“五月二十日,鼎盛酒店见。”
景熙接过请帖,在打开之前,她已经猜到这是张阳泽和郭望舒的结婚请帖,只是她没想到阳泽已经改成‘傅’姓。
阳泽抬手,想要摸她的头,却被眼前的人躲开了。
真是遗憾呢,暂时摸不到那么松软的头发了。
……
景熙洗完脸,又洗了一个澡。
她大概有两个星期没洗澡,如果不是古栖园这里天气凉爽,她身上的状况估计跟杨曼那一次差不了多少。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知道洗澡了。”周兰月嘀咕一句。
景熙走出浴室,换下了她床上脏的不成样子的被褥,如果她一直不恢复智力,床铺睡到发霉也不会有人给她换。
周兰月从盆里收回脚,擦干净脚,命令道:“傻子,去倒洗脚水。”
李景熙没有动,她小声说:“周婶,我已经躺下了,你自己倒一下吧。”
周兰月踹了一下洗脚盆,洗脚盆发出哐当的声响,水也晃了出来:“唷,翅膀硬了呀,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了。”
朱雅馨侧头了一眼,没打算管,由于李景熙出尔反尔,她现在也在气头上。
李景熙依旧轻声细语地说:“你都没做到爱幼,我怎么尊老。”
“好啊,又学会顶嘴了。”周兰月随手抄起竹子,就要往她脸上抽下去。
景熙坐起身,躲开她的袭击,一字一句地说:“周婶,你要是不怕坐牢的话,就尽管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