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卢的想除掉我们,但有一部分学生仔不同意,特别是那个领头的,”老五转过头,朝角落里的两个人扬了扬下巴,“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柳月珊抱着双臂,脸色灰白,神情有些木讷。
何玲靠着铁栏,说:“任含秀。”
“对,就是那个任含秀,”老五捋了捋头发,“不过她和这两位是死对头,刚才带了好几个人进来,耀武扬威地宣布要‘处决’她们。”
他苦恼地叹了一口气,“任含秀倒是挺想放你出去的样子,但好像有学生不同意,现在的情况就是两边僵持着,谁也说服不了谁。”
柳月珊垂下头,轻轻啜泣起来。
“我不信他们真能下的了手,”何玲搂住柳月珊的胳膊,宽慰道,“我妈肯定会报警找我们,时间拖的越长,越对我们有利。”
抽噎声没有停。
老五扬了扬眉毛:“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梦吗?”
“梦?”何玲抬手捏了捏手腕,疑惑地着他,“这么真实的触感,怎么可能是梦?”
“这个该怎么解释呢?”老五说,“就跟你们玩游戏一样,这里面是你的游戏身份,要么努力通关出去,要么就是被杀,什么无相界,通过什么来传导。”
他抓耳挠腮地在脑子里搜刮了半天,没找出答案,于是朝傅正卿抬了抬下巴,“傅总,还是你来说吧。”
“这么多人不可能产生同样的幻觉,”傅正卿懒洋洋地说着,态度十分敷衍,“反正我做梦肯定不会梦到你们。”
老五:“……”
他支在地面的手臂一软,滑稽地歪了歪身子。
这么一闹,抽噎声反而停了。
柳月珊抬起头,透过泪雾着对面的人。
男人靠坐在墙边,右腿曲着,手肘搭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自然垂落。
从醒来后,他好像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偶尔过来时,曈眸里也是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茶发男人说的那些话让她一头雾水,傅正卿寥寥几句话却让她倍感安心。
如今再着他时,心里陡然少了几分胆怯。
“傅总。”柳月珊忽然开口。
傅正卿偏头着她,语气平淡地问:“什么事?”
柳月珊胆怯地垂了一下头,又着他:“我第一个被他们关到笼子里,那时候来了一个女人,就是《美女娉婷图》里的那个女人。”
“你刚才怎么不说?”何玲松开她。
“我这不是被任含秀吓到了吗,而且我也不敢太确定,”柳月珊解释,“当初我描这幅画时,我就知道画的比例不对,女人大概率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所以她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以为……我以为她是鬼,而且,她还说了一句很凶狠的话……。”
声音戛然而止。
何玲追问:“她说什么了?”
“她说,”柳月珊轻声复述,“随便孤立自己同学的人,必须去死。”
“什么意思呀?”老五皱着眉。
傅正卿没有说话。
他抬起右手,指尖点着额头。
当初他们找遍了各种古画,没有找到画里的女人,听柳月珊这么一说,女人大概率是李杨夏笔下的人物,周明远能画出‘美女娉婷图’,也就意味着李杨夏的技能被复制到了周明远身上。
现在可以确定,周明远是无相人,但他肯定不会囚禁何玲,也就不会变成女人。
此人特意变成李杨夏‘画笔’下的人物,她会不会是‘李杨夏’的爱慕者?
那么,女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