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阳泽收回脚,直起身子,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领。
车厢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周明远抓住座位,挣扎着坐起身,他的身子还在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滚。”傅阳泽声音冷厉。
“事情还没有谈妥,我不会走。”周明远盯着他的侧脸,“既然我的身份很特别,那我就有跟你们谈判的筹码。”
“跟我谈条件,“傅阳泽抽了抽嘴角,“你知道自己要承担什么样的风险吗?”
“不就是一条命吗?”周明远无所畏惧地说,“自从经历过秦安志的事情,这条命就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但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死,而且也死不了。”
章天曲起手指按着太阳穴。
太吵了。
头又开始剧烈地疼了起来,即使汽车没有动,他也觉得整个空间在剧烈地抖动。
玻璃被敲了敲,他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叔,直接掠过他向后座:“小周,怎么了,你们刚才好像打起来了?”
周明远抬头着房东大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叔叔,我跟朋友聊天,刚才起了一点小争执,没事的。”
“没事就好。”大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门再次关上。
“提条件吧。”傅阳泽掏出一根烟点上。
烟味划过胸腔,把他心里的烦躁稍微压制了下去。
谈判的内容其实没什么意义,他和周明远这些人的链接只有上与下的对接命令,即使他答应了,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周明远用尽力气,哑着声音说:“你们必须保证,不许动何玲。”
傅阳泽吐出一口烟,嗤了一声:“虚无缥缈的感情只会成为你的绊脚石,你还是清醒一点吧。”
“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不用你管。”他冲傅阳泽大吼,“第二条,我要带我姐姐走,你们不许再使唤她,也不能逼迫她做不想做的事。”
“我不都说了,”傅阳泽偏头盯着他,蹙眉,“周妙彤是自愿的,你没耳朵的吗?”
“即使是自愿也是被你们诱导的,任含秀跟我说了你们的手段,”周明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字一句,“让我姐走,否则我不会再给你们画一幅画。”
“‘笑面般若’到底是怎么选人的,”傅阳泽靠在椅背上,嘲讽道,“竟然选出这么一个蠢货?”
“不要叫我蠢货。”周明远怒吼。
“好了,两位,”章天疲惫地说,“你们不要再吵了。”
他抽出一张便签纸,埋头写下几个字,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