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之然说:“你弄成这样,巴倩可别有意见。”
“他能有什么意见,高兴着呢。”高翰说:“现在我每天都换一身衣服,没什么。”
“住一起了?”胡之然顺口一说,也是兄弟二人没什么可计较的,别人是不是住在一起,这话还是别说别问,隐私,也是敏感话题。
高翰不说话了,只要不好意思,这家伙立马哑火没了言语。
胡之然笑:“弄成这样还高兴?我看天天回去跪搓衣板。”
高翰摇头:“其实,累不就为了挣钱吗?”
的确是这个道理。
高翰随口说:“不过陶志宏家里那个似乎不太满意这一点,上回在这,玩吗开玩笑摔跤来着,结果把他身上弄脏了,你是没见小娟那脸色。”
“对你使脸色了?”胡之然问。
这差不多就是肯定的,高翰非常实在,也不会背后说人瞎话,既然是他说的,那肯定是小娟对高翰摆臭脸子。
胡之然与两个兄弟的媳妇接触都不说,心里明白,如果成家,那就保持一定距离,在家里跟媳妇最亲近,在外面跟兄弟最亲近,工作家庭互不干涉。
但几次接触小娟,胡之然发现,这个小娟并不算很好相处。
这可能与出身有关,通过陶志宏,胡之然了解到,小娟家里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但也比一般的小康稍微富裕一些。
巴倩则不同,典型农村姑娘。两个人的出身不同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就不同。
在小娟看来,陶志宏就应该体体面面的。在巴倩看来,男人只要能把钱挣回来就行了,努力的那人最美。
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胡之然问:“也就是说陶志宏管着材料与甲乙双方沟通,而你就负责施工?”
高翰点头,胡之然说:“让你监管施工,又不是让你施工,干嘛弄成这样。”
“很多东西,那得用眼睛盯着,这些工人不是干不好活,而是不好好干,总想着糊弄人,做日工磨洋工,做包工就从质量上糊弄人只追求速度。”高翰深有体会,可能正因为这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对什么要求都很严格。
胡之然想笑,很多东西,框架结构结结实实的就行了,没必要什么都自己盯着。
高翰解释说:“我们算是有建筑公司的人吧?可我们干的活还是包工头干的事。整个公司就我们几个毛人,还就我自己懂,能不累才怪。”
的确是这样,胡之然琢磨着,是不是该多找几个人给高翰打打下手。
问高翰的意见,高翰摆摆手:“累点累点吧,省了那份工钱给我行不行?”
看着高翰咧嘴笑,整齐洁白的牙,这家伙虽然人长得不美,但心灵却不是一般的美。在胡之然认识的这些人力,高翰绝对算得上心思纯洁的人。
让高翰给陶志宏去电话,中午兄弟三个就在外面找个个饭馆见面。
胡之然一来问问工程情况,二来也与这两位兄弟维系感情。在自己最难的时候,高翰毫不犹豫的倾力相助,陶志宏也不遗余力的支持,尤其是当年替胡启文顶缸的那件事,胡之然心存感激。
生猛海鲜倒是上了一桌,三个人都开的车也没喝酒。
胡之然对陶志宏说:“你倒是衣冠楚楚的,看看高翰,没事的时候在工地上帮帮忙。”
“你觉得我清闲?”陶志宏指着自己的鼻子,嗤了一声:“那我出去喝酒谈事的时候高翰是不是陪着我喝?”
一句话把胡之然噎在那,的确,这个社会,每个人都扮演着各自的角色,谁也代替不了谁。
胡之然说:“现在能用到什么材料,也就那么几种吧,刚进混凝土,竹胶板……还有什么?”
陶志宏白了一眼:“他娘的,你是怎么混到现在的,胡总当年也是做工程起家的,你怎么就一点没学?我觉得你家应该有不少工程图纸吧。”
胡之然又被怼的尴尬了,老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你他大爷的,今天吃枪药了?”
高翰在一旁笑,嘴里还塞着一根螃蟹腿,一说话喷出半截:“你们两个使劲掐,当我是空气,一会吃不完的我带走,倩倩还没吃上呢,这螃蟹,肥哦。”
胡之然与陶志宏对视一眼,同时说:“撑死你。”
陶志宏皱着鼻子,摆出一脸嫌弃的样子:“听听,还倩倩,酸不酸?”
“我有什么好酸的?”高翰憨笑,随即看着陶志宏:“你也不差哪去啊,哪天你打电话我可听到了,叫什么娟啊丽啊的,那动静,我还以为你到爽点了呢。”
吃饱喝足,高翰还真打包了一大堆,胡之然无所谓,陶志宏小声说:“真不把钱当钱啊,饭店打包海鲜,哪赶得上去海鲜市场买点生猛的,贵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