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喜当爹忙了大约一周时间,兴奋劲还没过去,胡之然这边已经把该有的手续都办妥了,只需要向李芷晴指定的账户打钱就好了。
这是大事,洪虎两人与胡之然一道把沙场的手续办下来了。不得不说李芷晴给提供的便利真不少,资料完备手续自然很容易就能下来。
胡之然与洪虎一起到坝子头研究现场,下了主路,在拿下的这片地开车跑了一圈。
胡之然的眉头就皱起了,与洪虎说:“虎哥,这些开荒种田的怎么办?”
“你的意思呢?”洪虎扭头似笑非笑的问。
“要不先让他们种着,都是附近村的村民开垦的。”胡之然说:“这地方,种瓜还真是个好地方。我看那些西瓜就甜。”
“今天你让他们种地,明天地就不是你的,你信吗?”洪虎笑。
胡之然说:“我们有手续,合理合法,什么时候让他们走就得走。”
“你别太天真。这些农村老大爷老大妈的思想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会认为,已经种了那么多年那就是自己的,你想要地也行,给钱。”洪虎说:“我以前经历过一次,真不是玩的,还能跟你拼命。”
“这不讲道理,还是少数人。”胡之然不以为然。
“少数人?不是。”洪虎说:“只要有一个挑头,其他的都跟上来了。法不责众你懂吗?”
法治社会,民风再彪悍也不至于。胡之然说:“要不就按你说的。这些被耕种的地方全都收回来。要不……要不等秋收之后吧,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天气已经转凉,现在出门,一早一晚还要加外套,就算地里有东西,也该收了。
洪虎说:“其实很多人并不坏,而是被人逼的变成了坏人。”
“怎么说?”胡之然有点意外,洪虎只是一个社会混混或者说是个大流氓,从他嘴里说出带着哲理的话,怎么都觉得那么别扭还有些古怪。
“我主张是现在就收回来。就算是闹点别扭也收回来。”洪虎立即拿出手机。
胡之然知道他这是要叫人吹号子,赶紧拦住:“虎哥,咱们出来是求财不是图命。干啥啊,你这么一整,再出个什么治安事件,闹大了影响我们正常开办沙场。”
洪虎拍拍胡之然的肩膀:“兄弟,听我的,我有经验。”
屁经验,这是典型的耍流氓,混混思维。你占了我的地方,我让你马上滚就马上滚,没有商量的余地。但现实总有人情在,又不是马上就要用这片地,何必非要破坏上面的作物呢?
“我看这事还是商量一下吧。”胡之然说:“毕竟我们是外来户,人家是地头蛇。”
“你想试试?”洪虎倒也不犟,笑呵呵的。接着说:“这样,去村里找村领导商量一下,让他们出面沟通怎么样?”
胡之然想了想,的确,这件事如果村里能帮忙是最好的。点头说:“反正现在没事,转一圈呗。”
到了村里,好一番打听,终于在一个破落的校舍里找到办事人,一个姓居的主任接待了胡之然两人。
“沙场?”主任靠在椅子上,翘着腿叼着烟:“哎呀,老百姓种点地也没什么,谁也没否认你们的产权不是?现在要求撤出去,地里的作物怎么办?都是吃粮食长大的,地闲着就让他们种吧。哎,对了,你们有相关资质吗?”
拿资质也不需要对这个主任展示,主任说的话也没什么毛病,但口气听着就是让人不舒服。
胡之然说:“等东西收了,我们就要把地圈起来。来这呢,也只是希望村里能行个方便,通知一下那些种地的村民。”
“哎呦,这个可不好办。”居主任弹弹烟灰:“没准谁家把明年的种子都买好了,这要是不让种了,种子咋办?”
胡之然从没听过这个理论,这他么什么逻辑。你要是买一百年的种子,老子把地送给你得了。
一皱眉就要理论,洪虎扯了一下胡之然,接着就拿出一包烟放在一旁:“居主任,行个方便吧,以后我们在这边开沙场,岂不成了邻居?以后有的是机会多接触多了解,你说呢?”
居主任看了眼就笑:“行啊,为人民服务,应该的。一会我就打听打听都是谁在那边开荒种田。”
这就完了?胡之然回头看了眼街边电线杆上的大喇叭,广播一下不行吗?
胡之然还要说,洪虎就说了告辞的话。
两人出来,胡之然有点生气:“我靠,一盒烟就换来这么句话?”
“这都是好的。”洪虎说:“人家是为村民服务的,不是为我们服务的。”
胡之然不想理论这件事,也算是长见识了。很多地方,明明自己占着理也不见得能把理说出去。
有句话怎么说的,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什么是文明,就是尽可能的不给别人找麻烦,当然了,别人打扰到自己也要据理力争。文明人与文明人之间的对话总是充满了理性,而对有些人,恐怕讲道理根本不管用,这些人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问题。
愤愤然的出了村,胡之然有些生气:“要不先别管开荒的那一部分,把整片地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