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像听到什么笑话,回头看了眼老黄,随即又与几个混混对视几秒,哈哈笑了两声:“这没你的事,也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
“我没多管闲事。”胡之然说:“这也是我的家。”
“你的家?”光头歪着嘴,挠着脑袋:“小子,过好自己的,别惦记跟你没关系的东西。”
“我就住在这,里面还有我的东西。”胡之然彻底豁出去了。死就死吧,做人要有点良心,如果不是老黄收留,自己还在工地上搬砖呢。如果没有老黄的废品站,胡之然也攒不下一点钱,如果不借着老黄的废品站,哪有自己接工程的一天。
说机缘巧合也行,说天命安排也罢。既然与自己有扯不开的关系,胡之然不想退缩。
“那你是他什么人啊?”光头戏谑道。
胡之然咬咬牙:“我是他儿子。”
老黄猛地抬起头,愣愣的看着胡之然。两个人在一起一年了,老黄一直开玩笑胡之然是他的儿子。玩笑是玩笑,胡之然从来不认,一般用当老子的话怼回去。
眼下,胡之然承认自己是儿子,老黄的心莫名悸动。
“你是他儿子?”光头也是一愣,随即冷笑:“你叫啥?我咋不认识你呢?”
“胡之然。”
“知道我叫什么吗?”光头回头看了眼老黄:“你认下的儿子?”
老黄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胡之然,面色阴沉。
“你是想把这给这小子?”光头歪着嘴,声音也提高了很多:“这可是十亩地,他配么?”
这话是怎么说的,胡之然皱眉。难道废品站这要拆了?这个光头是来抢地盘抢钱的还是强拆的?之前也没听过要拆迁啊。
老黄重重的咳嗽着,穿了几口粗气,拄着拐杖从木棚下走出来。看着胡之然:“小子,叫干爹。”
胡志安很蛋疼,说自己是儿子不过权宜之计,老黄占便宜难道不分时候?
白了一眼,小声道:“老东西,你给老子等着。”
光头上前两步,站在胡之然面前:“你再说一遍,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儿子,好像你很有意见啊。”胡之然嗤笑,已经把一只手伸进布兜里了。如果这光头打算动粗,胡之然要第一时间报警。
“我他么的当然有意见了。”光头瞪起眼,呼吸有些粗重,一看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主。
胡之然心里还是有些胆怯,跟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哪有什么道理讲。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只有自己吃亏。
“你有意见?”老黄又咳了几声,沙哑着嗓音喋喋笑,听起来有些瘆人:“你有意见有屁用。”
“爸,你怎么能把地给这小子,他就是来骗钱的。”光头真急了,对着老黄大声咆哮:“我就是千不该万不该,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就一直这么恨我吗?”
老黄默不作声,用拐杖狠狠的敲打地面,说:“小子,扶老子进去,这里野狗太多。”
胡之然呆了,愣愣的看着光头。观察光头的眉眼,不说还没注意到,眼睛鼻子很像,尤其是下巴以及嘴型,如果老黄不是光头的亲爹,隔壁老王肯定能冤死,这屎盆子扣不到别人头上。
如果对方是父子关系,那自己这么硬闯进来还自称是儿子是不是有点尴尬?胡之然觉得自己有些蛋疼,这家务事是最难办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胡之然有些埋怨老黄,拽住要回木棚的老黄:“你不是说你无儿无女吗?这咋冒出来的?”
原以为老黄能解释两句,没想到这老东西直接来了一句:“当初就应该把这一泡呲到墙上。”
胡之然瞬间石化,光头更是目瞪口呆。
老黄回屋,胡之然咽口唾沫。看着光头对自己怒目而视,后背有些发凉。
不知这算不算自己冲进来找死的,对了,十亩地,废品站也差不多有十亩地大小了。自己怎么就成了上赶着认老黄做干爹想继承这片地的人了呢?
胡之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清清嗓子,堆上笑容:“这位哥,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我听你解释个蛋。”光头可不是什么好人,看他带来的这几个小弟就知道了。行侠仗义与他们没关系,见义勇为肯定也不沾边。要说打架斗殴估计都冲在前面。
光头向胡之然迈了一步,嘴角勾起冷笑,就连一旁看热闹的另外几个混混也都开始摩拳擦掌了。
向后退了一步,胡之然知道自己没什么退路,赶紧说:“其实刚才是瞎说的,我跟他没啥关系的。”
没人理会胡之然,心道不好,知道要糟,现在解释什么似乎都没什么用。急了,大吼:“老黄,你个老不死的,想害死我?这他么是你儿子,你出来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