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色撩人出来下起了小雨,只有胡之然一个人,齐一鸣肯定是玩嗨了,胡之然也就自己离开。
一直都没打上车,走过两条街胡之然寻思干脆走回去算了。
后面刺眼的灯光亮起,胡之然停住脚步,亮灯的车停到身旁。
齐一鸣把头伸出车窗:“然哥,上车。”
胡之然坐进车里,皱眉:“喝酒了就别开车,这是我一直的规矩。”
齐一鸣说:“我这不着急嘛。”
“有事?”胡之然问。
“当然有事。”齐一鸣说:“吃着饭把这些都给忘了。嗨,我应该一早说的。”
胡之然笑,多大的人了,东一头西一头的。
齐一鸣拿出烟,递给胡之然一支,胡之然摆手拒绝,还是习惯抽自己的烟:“到底什么事。”
“别墅,你们家的别墅。”齐一鸣说:“我刚听一个朋友说的,之前你们家那个别墅要拍卖。”
“哦?”胡之然这段时间不止一次想到这件事。当初从胡启文手里出去的东西,胡之然都要一件件找回来,那处房子有特殊意义。胡家发家之后住在那,落寞了搬出来,那栋别墅承载了胡家所有荣耀。
“什么时间?”胡之然要准备钱,这已经不是钱的事了。
胡之然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最终也没用齐一鸣送。一个醉汉敢开胡之然还不敢坐。
第二天,胡之然就找到路兴贤:“给我准备一千万。现钱。”
“干什么一下要这么多?”路兴贤奇怪。
见胡之然脸色不好,路兴贤也不再多问,毕竟胡之然才是老板。
正闲聊,胡之然的电话响了,一看竟然是曲麻子,心下狐疑,接起来:“曲哥,哎呦,你昨天晚上累坏了吧,这么早就起来了?”
“胡兄弟,那件事已经帮你办好了。”曲麻子张狂的笑着。
胡之然还以为是曲麻子找黄思源的麻烦,应了一声:“这个人颠三倒四的,说过的话一改不算数,可一定让他……”
“说啥呢,那事我刚安排下去,我说的是高速的事。”曲麻子很自傲,胡之然很奇怪他哪来的勇气,李芷晴都做不了的他一个混混能决定了?
胡之然问:“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其实啊,也简单,占地赔偿说事就行了。”曲麻子说:“行了,通知你一声,再有什么事就找老哥,错不了。”
电话里传来忙音,胡之然挠挠头,看了眼路兴贤:“多注意物流园那边的情况,没准告诉不改了。”
“真的假的?就找曲麻子解决的?”路兴贤也不信。
胡之然摇摇头,这世道,谁说的好呢,或许曲麻子正好有这方面的关系呢。
等到下午,路兴贤已经把钱准备好,打到胡之然的账户上,与此同时,传来最新消息,高速改道一事流产。
胡之然可真是乐了,摸着下巴琢磨曲麻子这个人,原本是找他解决黄思源的,怎么就帮了这么大忙呢?
这似乎是一个好的开头,心情也变的不错。
或许是乐极生悲,京城的一通电话让胡之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邓云秋病倒。
宁江没有直达京城的航班,胡之然开上路兴贤的车进京。
一路开的飞快,等到了京城已是午夜。
邓云秋躺在病床上,把小丫头窝在怀里,路上胡之然已经了解过了,邓云秋已经第一是见做了心脏支架。
生死就在眼前,看着病床上的母亲胡之然突然变得非常迷茫。自己要何去何从,这样挣钱真的有意义吗?失去父亲的这几年,胡之然赔了母亲几年?
坐到床边,静静的看着母亲,胡之然第一次发现,邓云秋竟然老了这么多。岁月的痕迹爬上的不仅是发梢,还有眉头。
“来了?”邓云秋的声音有气无力,似乎感知到胡之然到了,悠然转醒。
胡之然笑笑:“刚到。”
“我没事。”身体这般,邓云秋还想着坐起身。
胡之然赶忙拦住:“注意身体,我可能会卖掉一些产业,等我把咱家的房子买回来就回去吧。”
“非要买那房子干什么。”知道胡之然心里有梗,邓云秋没多说,悠然叹口气,眼神逐渐变的清明。
“有人找过你吗?”邓云秋突然问。
“没有。”胡之然不知道说的是谁,如果邓云秋想说自然会说。
邓云秋有气无力的说:“李家小姐来找过我。”
“行了,别说了,你先休息吧。”胡之然握住母亲的手安慰道。
“我已经没事了。”邓云秋摆摆手:“我担心他们找你。”
“妈,你说的是谁?那家?”胡之然深吸一口气,等自己腾出手来就跟那家对着干,就喜欢看那家不高兴的样子。
“马掌柜。”邓云秋说:“马掌柜不是一个人,已经是一个代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