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徐明耀皆大欢喜,领导自然受了一轮歌功颂德。但领导已经没心情继续往前看了,裤腿上还有鼻涕呢。
站在外牛角河堤岸上,领导铁青着脸:“这事应该怎么处罚?”
后面没人说话,现在这情况,谁说话谁得罪人。
有一个人喏喏的说:“我们立即恢复。”
毕竟牵扯了太多人的利益,法不责众,领导也不好说什么。最终定下调子。第一是立即恢复,第二就是罚款。除了胡之然之外按照开采程度罚款。
胡之然一乐,这下有的看了,那些负责调研测绘的还不赚的盆满钵满?明明偷挖了一千方,送点礼随便一描一画,马上变成了二百方。罚款就变成了象征意义。
但这与胡之然没关系。让胡之然欣喜的是最后领导提及胡之然,说建议给胡之然增加工程量。如果再有偷采偷挖的情况,清淤工作就由胡之然负责得了。
这可把胡之然乐坏了,领导的话是建议,但下面听了就是板上钉钉,谁会否定领导的建议呢?传到领导耳朵里,那是不想干了,老子的面子不值钱吗?
领导走了,几家欢喜几家愁。胡之然能感受到徐明耀投来的能杀人的目光。对此,胡之然只有冷笑,坑人钱财的时候是不是在家偷着乐呢?这时候该倒霉的就是你。
工地胡之然没必要去了。有高翰这个懂图又会干的人盯着怎么也不会出问题。
倒是陶志宏,不声不响的游走工地开始卖石料。胡之然这边要货便宜,随便买点也赚个外快。
这些钱就当是陶志宏自己的,几个人年龄都不小了。他们可不像胡之然,如果有女朋友结婚最好。
有经济基础才有资格谈结婚,至少要有个婚房吧。
上次回宁江安排邓云秋的时候,胡之然也被催婚,但胡之然没这方面念想,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胡家的种种恩怨。
胡之然休息了两天,这才缓过劲来就给光头缠上了。
外牛角河的工程,光头帮了大忙,胡之然也不是个忘本的人。之前可是答应过的,帮忙游说老黄,可事到临头胡之然就有点犯难了。
想了几个歪点子,起初还起点作用。招式用老老黄就看出端倪。
以前胡之然也没发现,老黄这个人原来暴戾气很重,这两天也不知怎的,见了胡之然一两句话不对付就想用拐杖敲。
这天,光头又找上胡之然。按照胡之然最初的法子,哭。不好使了。不管光头是喝醉了去哭还是没喝酒,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挨揍。
老黄是真下力气,打的那叫一个啪啪作响,胡之然听过一回,只听声音自己的小心脏就能揪起来,这要落在自己身上,肯定是扛不住的。
看着光头一身青淤胡之然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馊点子不太灵光了。
胡之然一脸苦相:“哥,老黄我对付不了啊。他死活不想见你我也没法子。”
“你可答应我了,我不管,这事你得给我办成了。”光头一甩头脸上的横肉跟着发颤。
胡之然把脑袋伸过去:“你看我头上,让这老东西给我打的,好大一个包,等我养养伤先,过两天再去,我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对付他。”
光头可不依,拽住胡之然刚要说话,随即又把胡之然塞进自己的越野车。
胡之然以为光头这是要强行把自己拽去。
等光头上车,刚要说话,光头说:“后面有人盯着你。”
胡之然回头看。
光头拉住:“别回头,咱找个地方跟他们聊聊。”
胡之然一惊,有人跟着自己?会是谁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步尘。
这个死娘们,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先搞了陶志宏一出,接着就对胡之然出手。不就是为了那些古董吗?苏步尘家里那么有钱,喜欢什么去买点什么不好?
“知不知道会是谁跟着你?有什么目的?”光头很谨慎,时不时的看一眼后视镜:“他们开了一辆商务车,也不知里面有多少人。”
胡之然沉默不语,这件事把光头扯进来,合适吗?如果光头问起来又应该怎么说。
胡家落难,苏步尘绝不是对胡之然动了真心才一直联系,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都应该是为了那些古董。那天自己被羞辱的时候,苏步尘说了一句话,那件重宝,什么是重宝?
还是那句话,苏家不缺钱,相反很有钱。在这样的家庭里,会对什么古董感兴趣?这件东西一定价值巨万。可问题是胡之然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东西。
能让家财亿万的苏家感兴趣的东西,一定不是简单货色。胡之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这么值钱,就连苏宥德都不惜让自己的女儿出卖色相勾搭自己。
胡之然想,胡启文生意上的失败,以及后来的病死,会不会与那件东西有关?如果是这样,胡家的没落就是苏家在背后一手造成的。
但胡之然认为,想让胡家倒台并且官司缠身,苏家恐怕没这个实力。难道苏家背后还有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