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比这个钟老板高出一个头,看体型能抵得上钟老板的两三个那样子。光头上前,推了一把钟老板:“你他么的什么时候死?我看快了,再这么搞下去你就瘦死了。”
“黄哥,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钟老板非常客气,客气到让胡之然感到意外。
暗暗的再次打量光头,心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一个市区的流氓头子,怎么会在平福县受到这么大的礼遇,而且看样子,钟老板很怕光头却又非常敬畏。
这时钟老板才看到在光头身后的胡之然,一排脑门:“哎呦,忘了忘了,这就是黄哥的贵客吧?”
胡之然与钟老板握手,随即做了自我介绍。
钟老板赶紧把两人让进办公室。几人落座,没一会一个身穿齐屁小裙裙的美女端着一壶茶水进门,弯腰给所有人满上这才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光头一直盯着看,尤其是躬腰填茶的时候,那眼睛差不多要掉出来,让胡之然好一个鄙夷。
虽然胡之然也看了,怎么也是偷偷瞄几眼而已,怎么能像光头那样呢,就差伸出魔抓来一个回手掏了。
其实胡之然这样更猥琐,人家光头承认自己就是混混,也觉得就男人应该色,在洗浴中心的女人,还不是让人看的?所以光头就正大光明的看。
钟老板给光头使个眼色,小声说了一句。光头摇头,淡然一笑。
胡之然虽然没听到,但也明白什么意思。就是在问光头是不是看上了,如果看上了这就给安排。
光头端起杯,觉得还烫又把杯子放下,翘起腿:“钟老板,今天我来可是有个事想让你帮个忙啊。”
“你可别,以后叫我小钟就行了。一见面就那我开涮,老弟是哪里得罪黄哥了?”钟老板不太敢承受这个称呼。
光头哈哈一笑:“不过是个玩笑,咱兄弟谁跟谁啊。”
“黄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能办到的我办,办不到的我想办法办。除了掉脑袋的,其他的都没问题。”钟老板立即表态了,态度坚决,字字铿锵。
光头看了眼胡之然:“我这小兄弟弄了一段外牛角河的工程,搞出来一堆沙不太好卖。我寻思这你搞这个,就过来问问你。”
“哎呦,黄哥。”钟老板说:“我早就不玩这个了,前两年存那点沙全都卖了,不然这两年我哪有这么多钱投资这么多项目。”
“什么意思,你就说能不能办吧。”光头突然把声音抬高,甩手拍了几下桌子,一看就是要发飙的前奏。歪着脑袋:“钟老板,实话告诉你,这是我一个兄弟,兄弟,明白吗?”
在胡之然的印象里,兄弟这个词在混混嘴里说出来不过是朋友的意思而已。真遇到事了,先卖兄弟。你看那些被警察带走的,你咬我我咬你,最先出卖的还不是兄弟?
但这个词在钟老板听来就不是这个意思了,脸色都变了。
钟老板看了眼胡之然,忙不迭的立即说:“黄哥,刚才不是说了么,能办的我办,不能办的我想办法办,除非掉脑袋的事。你看这事属于掉脑袋的?”
光头嗯了一声,问胡之然:“一共有多少有数吗?”
胡之然整整一天都被河道里的大场面震撼了,哪有闲情逸致去清算能挖出来多少沙。
见胡之然摇头,光头皱皱眉。
胡之然说:“反正不少,也怪我大意了,没提前准备好工程器械,也没联系好买家,更没有地方存放。这不,今天一开工,我傻眼了。”
光头看向钟老板。
钟老板一拍大腿:“我当什么事呢,我自己就有挖掘机,好像就安排在外牛角河,我这就打电话问问,看能不能直接开工。”
这是要砸别人的生意成全胡之然。既然挖掘机已经在外牛角河,那就说明是别人找去的,撂挑子来给胡之然干活,这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吗?
但此时此刻,胡之然却不能拒绝。第一是钱的问题,第二如果拒绝了岂不是在打光头的脸?
钟老板随意打了个电话,没一会从外面进来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最开始斟茶递水的。一个坐在胡之然身边,另一个去守着光头,光头也没拒绝,一脸淫邪的笑。
胡之然不喜欢这种感觉,倒不是自己是多么干净的人,曾经还是大少爷的时候夜夜笙歌,但自从家里出事,非常讨厌这种纸醉金迷。
任由女人为自己倒茶,也由得对方搂住自己的胳膊主动送温暖。胡之然的注意力都在钟老板身上。
钟老板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身体后倾就像做了轮椅躺在那,尤其是身材短小瘦弱,那么大的老板椅更像宝宝车。
钟老板接连不断的打电话,大致内容很简单:“外牛角河,对,过去帮我挖沙,别管那么多,挖就行了。挖少了吃亏,挖多了再说别的。”
“什么?你不要沙?我管你要不要,先给我去拉十车回去。价格就按市场价。”
“那几个兄弟就在那吧,帮忙盯着些。每一车是谁买的都记好了,我倒要看看我老钟的面子够不够用。哦,对了,全部现钱结账,没带钱想搞沙的,先打一顿再说。”
“什么?他有意见?你就说老板是一个姓黄的光头。哎对,就是喝酒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