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琛微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是不是又怎样?反正我现在不是如你们所愿在这了?”
苏楠摇头,淡淡道:“不,还不够!我知道你不是主谋。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苏楠他们发现了什么?
梁永琛心里打鼓,面上却不动分毫:“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楠也不急,慢悠悠道:“好,那我就换个问题。如果你恨我怨我或者想报复母亲,你大可以直接对我、对我的维立方动手,为什么要选正阳主导的大健康养老项目?”
那是因为宁宵恨秦思兰,想要毁掉她在乎的一切!
梁永琛腹诽着,没有回答。
苏楠继续道:“我们都不小了,在商场混迹这么多年,什么波云诡谲阴谋诡计没见过?只要稍加推理在结合你身边的人,其实很容易知道到底是谁?为了什么目的?
“我今天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你我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你就算不为自己想,难道也不想想母亲?你这辈子,真的不想再认母亲?不想再做母亲的儿子?”
梁永琛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凸起的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何尝不想拥有母亲,拥有完整的家?
可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贺明澜冷漠的样子,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她恨父亲梁祖生,所以也恨自己这个拖油瓶!
她甚至没有给他这个所谓儿子一个解释的机会,就那样决然地划清了界限。
梁永琛神色变幻,动摇、不甘、委屈、茫然……
他什么都没有了,以后也不会有了吧?
苏楠没有逼他,只淡淡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即便你什么都不说,最后还是会真相大白。你好好想想吧!”
她说完,直接带着律师离开。
狱警得到授意,并没有催促,而是替梁永琛关上了访客室的门。
世界安静下来,梁永琛紧绷的身体一松,捂着脸大哭起来。
宁宵说:他们是合作伙伴,是会相互扶持走下去的人。
可现在,她人呢?
他想起父亲,想起母亲,想起苏楠的话:我今天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你我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你这辈子,真的不想再认母亲?不想再做母亲的儿子?
“呜呜呜……”
无数情绪涌上心头,梁永琛脱力般跌跪在地上,宛如无措的孩子。
新历2月14日,农历正月十六。
黄道吉日,宜嫁娶,诸事吉。
整个陆家张灯结彩,鲜艳的红玫瑰和圣洁的白玫瑰装点了整个前后花园和婚礼场地。
陆家所有人都在欢乐喜庆的气氛中,来回忙碌。
陆文昊今天特意取掉了吊着胳臂固定的纱布,换上了陆老爷子特意命人为他量身定制的钛合金固定器。穿上笔挺的衬衣西服,完全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他腿上也是同样的钛合金固定器,穿着西裤一点都看不出来,只是因为需要长时间受力,还是保守地夹了只单拐。
新郎更衣室里。
陆文昊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妆发,往日里玩世不恭的俊脸上难得多了几分紧张和郑重。
秦斯越看着他的样子,勾唇打趣道:“这应该是我见过你最正经的一次,假结婚都这么重视,下次真结婚是不是得更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