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廷蹲在椅子边,看着他的样子,又心疼又愧疚:“不告诉您您不高兴,告诉您您又这么痛苦。越哥,您这可让我怎么办啊?”
医生边收拾边低声对夜廷说:“从专业角度来说,我建议怎么让病人少受刺激怎么来。三少现在的身体指标看似没有任何问题,但情绪病才是这世上最难治的病。如果可以,希望你们最好控制病人的用脑时间,切记不要让他思虑过重或用脑过度。少思少想,多吃多睡多休息。”
说完,带着急救箱离开。
转眼,休息室里又恢复平静。
即便在药物作用下,秦斯越还是俊眉紧拧,面色发白,可见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夜廷红着眼,拿出薄毯替他披上,自言自语道:“归根究底,不是您的错,也不是苏小姐的错,完全是那些坏人的错!苏樱华、霍子城,他们都是害您和苏小姐走到今天的人。
“当然,最可恨还是那个肇事司机。如果不是他,您现在肯定还跟苏小姐在一起,一家五口不知道多幸福!”
夜廷说着,忍不住握紧拳头:“别让我找到那个人。一旦找到,我定将他碎尸万段,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是他们的人还是警方,都没找到那辆黑车……
他吸了吸鼻子,恹恹地低下头。
眼下,乔小姐安危未定,越哥的身体状态又怎么不稳定。
算了,还是等三个孩子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再想后面的事吧!
……
秦斯越这一觉,睡得很沉。
等到睁眼,窗外已经一片漆黑。
飞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应该已经到了帝都。
夜廷一直守在旁边。
听到动静,他立刻打开灯:“越哥,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秦斯越按了按还有些疼的太阳穴,语气不悦:“什么时间?为什么不叫醒我?”
那也要叫得醒啊!
安定的威力那可不是吹的。
夜廷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属下难得看您睡得这么沉,所以……”
“胡闹。”没等他说完,秦斯越就解开安全带起身:“车备好了吗?马上去医院。”
“啊?哦,备好了。”夜廷微怔了下,迅速反应过来:“车子就在外面,这边走。”
他拿起东西,小跑着在前面带路,心里同时暗松口气。
越哥竟然没继续追问苏小姐的事?
难道他睡这一觉,已经把那些怀疑和听到的话都忘了?
想到这个可能,夜廷步伐轻快几分,心里却还是沉甸甸的。
……
帝都协和医院,ICU。
“周教授,拜托你们一定要把我女儿救回来。”
走廊上,乔母邱梅拉着主治周教授的手,久久不肯松开:“拜托你们了。”
乔父乔国栋安抚地揽住她的肩膀:“放心吧,周教授他们是国内最好的团队,会治好安安的。”
“两位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周教授温和道:“我们这就去研究后续的治疗方案,你们安心。”
得到周教授的准话,邱梅这才松手放人。
她眼巴巴地目送医生离开,正好看到电梯门打开,秦斯越一行走了出来。
邱梅刚刚收住的眼泪,瞬间又落下来:“阿越,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秦斯越快走两步,礼貌地朝着他们行礼:“抱歉,伯父伯母,我来晚了。安安怎么样?抢救都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