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七天她就逃了七天,每次逃却又不走,待在府内足足捉弄了道长七日。
要么就是偷吃了他苦苦修炼的仙丹,要么就是将他收藏的绝版经文上画满乌龟,还在他的饭菜下了痒药,让他痛痒难当,将自己的皮都挠破了。
冷玥没想到,表面上正人君子的一禅道长,居然还藏着令人发痒,这种下三滥的药。
“这汤着实不错,厨房里还有些,道长不妨尝一尝吧。
”楚寒尘带着笑意踱步而出,笑得有些宠溺看着眼前喝汤喝的津津有味的少年。
“王爷,这可是青怀门的羽鸽!十年都未必能找到一只!”一禅道长急忙说道,这种鸽子繁殖能力极差,就算他有许多公鸽母鸽在笼,也不知猴年马月才会下蛋。
“鸽子就是用来送信跟炖汤喝的,有谦王的暗卫在,你还怕有什么,难道你觉得这畜生比王爷的暗卫强?”冷玥攥了一只鸽腿在手里。
一禅道长气得脸都变形了,这话竟是无法反驳。
看向谦王,只见他只笑了笑并不说话,登时更是跺脚甩袖,气得上头。
“吃也吃了,玩也玩了,你答应本王的何时做到?”楚寒尘负手看着她,自己站着她坐着,对着等无礼,报以微笑。
冷玥不以为然:“一块破牌子而已,你想要就拿去吧。
”
从怀中摸出一块牌子,随手抛出一个美丽的抛物线,稳稳落到楚寒尘的手里。
那是冷夫人留下来的牌子,有了这个,就等于掌握了袁门下的所有人。
楚寒尘细细摩挲着牌子上的小字:“本王截住你的时候,你已打算返程,本王很好奇,你在那条山路的破屋里查到了什么?”
当他冲进那破屋里就看着她揪着一个人的衣领,那人一是双眼突出满是血丝,暴毙在了她的手里。
当时他也分不出那人是被掐死的,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而死。
冷玥听见有人声便一脚踢翻烛台,那破屋熊熊燃烧,尸体也在里面成了焦炭。
至今他也不知道那个死者是谁。
“王爷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这种问题我就不必回答了吧。
”冷玥接过身边婢女递过来的金丝软帕,那帕子上已然浸满了皂荚液,很轻易的就擦去了手上的油腻。
“如果本王要你非说不可呢?”楚寒尘语气一寒,温文尔雅的笑容上也闪现出了一丝冷意。
冷玥呵呵一笑:“如果你真想要我死,这种问题就应该在我还中毒的时候,而不是等到我完全康复之后再问。
很抱歉,我并不打算做你的忠臣良将。
”
今天早上,她隐约听见一禅道长下令将自己回城的消息传了出去,楚寒尘对此并没有责怪他,可见他本身也有几份这样的意思,将自己暴露出去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她毫无退路。
魏乐回了京都,太子会盯上,楚江秋也会留意。
楚寒尘的意思很明显,这俩人都对你虎视眈眈,只有我能保护你,你若不在我的庇护之下,后果可大可小。
“可惜,二皇兄并不知道你对他那么忠心。
你躲在我王府这么多天。
如今你完好无损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怎么想?还会毫无顾忌的信任你吗?”楚寒尘沉声道。
冷玥更是笑了:“王爷误会了,我不是你的人,也不是他的人。
”眸光一闪,话语掷地有声,“我不需要依附任何人都可以生存下去,只看我愿不愿意那么做,等到真有那么一天,弘景王朝终究沦为一片废墟!”
楚寒尘笑容轻凝,一禅道长神色大变,两人的心都是犹如被重锤敲击,纷纷提了一拍。
冷玥展颜一笑,云淡风轻,仿佛刚才那等恐怖的话自己从未说过,只是他们的幻听。
他们并不知道前世的冷兵器有多么可怕,随便一把手枪都足以在这里打下一片江山。
在这个时代敛财对她来说也很容易,无论是从官场贪污还是从赌场捞金,亦或是打劫官银,偷盗国库。
“王爷,敬平王爷来访。
”下人来报。
楚寒尘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看眼前的人闭目养神,恍然间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了她说的那一番话。
一禅道长别过脸,装作没听见。
楚江秋一来便见到一副奇怪的景象。
王府主人站着,神色凝重,像是眼前坐着什么威武不可侵犯的人,一个修道平信之人脸色惨白带着惶恐。
斜塌上躺着一个闭目养神的人,手边放着一碗还在飘香的汤,一个婢女跪在边上随时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