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远立还跟老夫说,魏大人年少有为受是万千少年敬仰,日后他也一定要成为像魏大人这样英才。
不久前老夫才向皇上求了魏大人做太傅,谁曾想她竟是如此狼子野心!”郑太师已是声泪俱下。
冷玥一句话也不说,这时候的否认全都是狡辩,承认更加不可能承认。
“传秋儿上殿。
”皇帝沉沉开口,脸色已经越发的阴暗。
楚江秋眼见郑太师泣不成声,又见冷玥跪在殿前挺立不动,心中已觉得有一丝不妙。
一个瓷瓶掉落在他的脚边,塞盖弹出,几颗小小的药丸滚落出来。
“这是在红风殿偏院找到的,吴将军也是在那回来的路上将魏爱卿截住,这里的毒跟你四皇弟所中的毒一模一样。
”皇帝语声低沉,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冷玥挑了挑眉,难怪皇帝老儿见了他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这是怀疑她去那儿销毁证据了。
皇帝老儿话音未落,郑太师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出当初花楼内的事儿,胡编乱造了许多莫须有的情节。
可惜事情过去太久,冷玥就算说她没有打人也是没办法对证。
花楼里的人估计也早被他们买通,谁都会说她动手了。
“此事儿臣成全不知情。
”楚江秋抱拳挺身,“鱼城灭寇之后,儿臣便快马加鞭急着回来向父皇汇报一切事务。
魏大人受不了舟车劳顿,于是便一个人缓缓独行,从那时起我们就再没见过。
”
回京都时他是一人回来的,这一段时间除了刑风之外身旁是再无他人。
父皇的眼线盯着那般精细,想来也不需要他再找什么人证。
“这么说全是魏乐你一人肆意妄为了。
”皇帝冷哼一声,他已全然相信郑太师那一番有理有据的陈情。
被买通的人证,这装着毒的瓷瓶,以及他那货真价实的储君诏书。
所有的一切都坐实了冷玥的罪,楚江秋在这么一撇干净,就更是显得他居心不良狼子野心了。
“微臣还是那句话,对此事一无所知。
”冷玥抱了抱拳,哪怕对方不相信她也要否认到底,不然脑袋可就真没了。
“皇上!此人心肠歹毒,在御前还敢满口胡言,还望将她收押待审,择日处斩!”郑太师扑通一声跪下磕头。
楚江秋低头颔首一句话也不说,眼里满是深沉,谁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皇帝老儿将他这表情看在眼里,眼眸微微一松,斜看向跪着的冷玥:“朕登基以来凡事皆秉公处理,魏乐对我朝有功定要坐实罪证让天下人心服口服。
此事就交给郑太师你去查,务必要人证物证俱全!”
冷玥心中略为叹息,这把羊肉丢给一头狼,那头狼难道还会客气吗。
她这回算是真的羊入虎口,彻底倒了大霉了。
宗人府牢房,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
“别怪我。
”楚江秋在幽暗的火光中,眼眸已是显得有些冰冷。
“我怎么会怪你,这时候跟我划清界限是最好的选择,要是你跟我都关了进来,那谁还替我翻案呢。
”冷玥语气轻松,确实没有半分责怪。
事关皇子的生死存亡,谁会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卷进来。
“你年少成名又投在我的名下,眼见这功劳越来越多,父皇又怎会任由你肆意膨胀。
郑太师那一面之词不足为信,父皇就是冲着你来的。
”楚江秋低下的头。
“我知道。
”冷玥摆了摆手,“他是忌惮你功高盖主,但又不能拿你出手,所以拿我来做个替死鬼。
”
要废楚江秋的左膀右臂,这么看来,皇帝的立储圣旨是谁还不一定呢。